愣了一下,朱方这才会意,连忙笑着给这几人又倒了一圈酒道:“几位军爷,只要能让我见上一见,自然不能亏待了几位。”说完也捻了捻手指。
伪军那个小头头这才点头笑道:“只能见见,可不能给我们惹麻烦呀。”说着伸了几个手指,朱方看着他伸出的手指,先是惊了一下,接着咬一咬牙道:“好!”
……听表弟说完,李胜不胜唏嘘,在这牢狱之中,隔了半年,才能见到亲人,抱着表弟泪如雨下。
朱方安慰李胜道:“表哥,你放心吧,找到你就好了,我一定要把你救出去!”
河妖在旁边也跟着泪流满面,上前拍拍两人肩膀,安慰安慰,李胜这又忙介绍两人相识。
门外哐当一声,进来两个看守打断几人,拉着李胜和河妖就走,朱方还没分清状况,那个看守头目进来拉他一把道:“别愣着了,快走,典狱长来了……”
这天午后,老姨盘腿坐在炕上,旁边一个针线簸箩,里面放着些针头线脑,手中捻着针线,正在补衣服,一会抬起头来,眼睛出神,又思念起李胜,叹一口气,接着低头继续缝补。
虽然老姨年龄已大,眼睛倒是还不老花,就是夜里在油灯之下也能看清,朱先生自从回来后,除了每天吃饭睡觉,一旦闲了就去东厢房待着,有时一待就是半天,老姨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有时问他,朱先生总是言语搪塞过去。
老姨刚又缝了几针,就听到“啪啪”敲门之声,跟着有个童音高喊:“朱先生!朱先生在家吗?”
东厢房的朱先生却没动静,老姨下了炕,穿上鞋,答应一声,来到院里,打开院门,见门外站了个小童,生的眉清目秀,看着就聪明伶俐,小童看着老姨出来,先站直身子,跟着深深鞠了一躬,跟着双手递过一封信来,脆生生道:“这是给朱先生的信。”
原来民国时期虽然通信还算方便,但邮递员还是不能做到逐户上门送信,都是送到一个镇上比较大的学堂,有学堂里各村的孩童放学时带回各村。
因为学堂都是寄宿,每到周末才能放假,所以信在学堂也常要耽搁几天,这个孩子就是北陵村的,在镇上读书,每次朱先生来信几乎都是他送来,朱先生的回信也都是他带回学里,一并寄出。
老姨摸摸他头,招呼他进来,等到朱先生看完了信,写好回信还是要他带走,孩童也早就轻车熟路,跟着老姨进了门。
老姨在院中冲着东厢房喊了几声,却没听到朱先生回音,看着小童笑笑,自己拿着信走进东厢房,进去却没看到朱先生,老姨大惑不解,明明朱先生就在屋里呀,怎么不见了?忽的黄光一闪,只见朱先生端端正正坐在桌前,盯着墙角发呆。
老姨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上前拍了一下朱先生,这下朱先生才如梦初醒,茫然的回头看着老姨,老姨道:“怎么叫你也不应声,快看这还不是朱方的来信。”
朱先生像是一下清醒了,哦哦了两声站起来,接过信来,急忙拆开,草草看了两眼,就惊喜道:“太好了,找到胜子了……”
就在此时,院门又是一响,跟着院中的小童喊了一声:“你们是干什么的……”跟着噗通一声,像是被人推到在地,跟着小童哇的一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