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敲门声将米那从睡梦中惊醒,他眯着刚睁开的双眼,强忍着刺光向四周看去。
屋外传来仡楼亥的声音,原来是他在敲门,“小子,你睡醒了没有?醒了的话就赶紧出来,否则一会早饭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你先去告诉他们,我一会就来了。”米那一边整理蓬乱的头发,一边寻找不见了的灵符。
昨晚他明明记得符纸是被自己用手压着的,为何一觉醒来就不见了踪影,在连叫几声小雅都没见她回复后,米那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雅不见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会不会是她去查看马家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你?”
“不可能,自从古羌出来,她就没有擅自离开过我。”
米那将昨晚与小雅发生的误会一五一十地全告诉给仡楼亥听,他知道在这种关键的情况下不能选择隐藏,倘若她一直不在,他们两人的麻烦可就大了。
如今距离首席论试只有不到一天的时间,米那原本还计划着趁还有剩余的时间和小雅再磨合一下彼此的配合度,现在想想可能不太现实。
“要冷静,我们现在一定要冷静,在找到小雅之前绝对不能让其他人先看出我们的破绽。这样吧,你再回房间仔细找一遍,尽量任何角落都别放过,我去各个院子里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她。”仡楼亥不光是岁数大一些,就连胆识也比米那要高出许多,他知道无论何时都不能乱了自己的阵脚,而且得立即采取补救行动。
灵符虽然方便携带,但是一旦不慎丢失,寻找起来也是极其不易,梵离只告诉了他要保管好符纸,却没有告诉过他如果符纸丢失了应该怎么办。
米那对整个房间进行查找,这次他按照仡楼亥吩咐的,一个角落都没放过,不过仍然没有找到灵符。
“我的天,她该不会是回去找王璐了吧?”米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便朝门外跑去。
仡楼亥在各个院子里兜兜转转了大半天,除去马启忠和马承录两人之外,他压根就没有找到有关于小雅的一丝踪迹,正当他打算拐最后一个弯时,刚好就看见米那满头大汗地向自己跑来。
米那故意将声音压的几乎只有他和仡楼亥才能听得到,“小雅有可能回去找王璐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叫她过来,我如果离开这里的话,他们肯定会马上起疑心的。”
“你也真是有够麻烦的,干嘛非要跟她讲这种影响友谊的话,要我说你还得拿出点诚意来,她兴许才会愿意回来。”
“诚意?”米那一时摸不着头脑。
“就是你的一个信物,只要是你比较在意的东西,随便一个就行。”
“信物吗?”米那再次询问,以确保自己没有理解错误。
“是的,相信的信,物品的物,连起来就是信物。”
原本以为解释得这么彻底,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可惜好景不长,过了不一会,仡楼亥便像根竹竿那般杵在原地,事实就是米那摸遍了全身都没能找出一件他所说的信物。
“算了算了,小子,没有就没有,别太勉强自己。”仡楼亥见米那抬手大有脱衣服的架势,连忙上前将他拉住。
仡楼亥前脚刚走,神谷珏后脚就到,米那只好装作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你为什么不看我?”
“我眼睛进沙子了。”米那说完还象征性地用手去揉了揉双眼。
“真的吗?我帮你看看。”
“嗯?”
米那一抬头才发现神谷珏差不多已经凑到了他的脸上,一时间四目相对,吓得他不小心向后摔了一跤。
“瞳孔放大说明你现在很紧张焦虑,说说吧,为什么?”她看出米那今时与平日里的不同。
米那站起来一边拍打着沾在衣服上的灰尘,一边忙着作解释:“我都说了刚才是因为眼睛进沙子了,所以才会变成那样,你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我能听得出来你究竟说没说谎,虽然我不追究你的真实身份,但是并不代表着你就可以利用我对你的信任。”
米那趁神谷珏说话之际悄悄用余光瞥了一下她,发现她竟一直都在盯着自己看,他也不想骗她,可是当下唯有这么做才能保全大局。
米那双指并立,重新挺直身板,“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不过不是现在,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利用你对我的信任。”
神谷珏见状还想要再继续说下去,可惜好恰不巧马承录及时出现并称有事叫走了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估计过不了多久马家上下也会对他们起疑心。
“要不还是先跑路?营救苗荧其实完全可以另寻方法。”米那心里止不住的浮现出各种事关于逃跑的想法。
奇怪的是神谷珏自从被马承录叫去回来后就如同变了个人一样,既没有问起米那之前的事情,也没有再平白无故乱生事端,仿佛一切都像是过眼云烟,说散就散。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米那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谁?”
“是我。”
一听是仡楼亥的声音,米那就迫不及待地去将门打开,不过也仅仅只是打开半扇门而已,在经过左右观察确定周围没人后才让他进来。
仡楼亥刚进来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倒上茶水,接着端起来细细品尝,“你猜得没错,她果然是回去找王璐了,凡事都要有代价,还好有喀仕,你得谢谢他。”
“神梦、神梦,一天到晚的都是神梦,王璐说他好,你也说他好。”米那听了显然不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