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院长,你还真的具备中产阶层那些特征呢。”刘克义徐传生示意一下,见徐传生摆一下手,便兀自点燃一支烟。“你有良好的教育背景,以从事脑力劳动,收入相对稳定,以后,咱们国家经济崛起以后,你们这一类人会成为一种建立于经济物质基础之上的消费文化现象,比如追求更具格调和情趣的生活方式。还有,资助象张思雅这样的穷学生上学。”
“刘克义,话也不要这样说嘛。”张思雅打断刘克义的话,“这样的善举你也可以做的,现在你是煤炭老板,出手阔绰,来我们小小的梨花县投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设想的。”
“我这样的男人长得又老又丑,如果有人愿意嫁给我的话,那真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喽。”刘克义自嘲的笑一下,“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来梨花县,就是奔着晓涵来的。她的丈夫出车祸不在了,我想来照顾她。现在,也不是晓涵嫁不出去,只是我觉得外面真是花花世界呀,这花花世界上还能少得了花花的人嘛。我了解晓涵的,她有文学素养,当年,我们一起去北京参加笔会的时候,我就喜欢上她了。”
“咋了,晓涵现在没有来,是不是真的不想理你了?”张思雅拨弄一下吉它,“不陪你了,我要去唱歌,去挣钱。徐院长,你陪一下刘克义吧。”
酒吧里传出的摇滚乐很刺耳,门牌上的广告牌也很红,只是有点像血。
“也许,真的不会来了吧。”徐传生看了看枫叶酒吧的门,“要不,咱们回吧。我是看在当年和熊政委是战友的份上,才来陪你的。刘老板,如果你嫌闷的话,就出去转一转。”
“哪能呢。”刘克义拉住徐传生的手,“徐院长,你不能这样不给俺面子吧。俺知道你是没有多少机会进城的。既然来了,就放松一下吧。”
酒吧内的舞厅里唱《我不是黄蓉》的青春玉女红歌星的雪白肌肤好似罩上一层温柔的薄雾,她不顾一切地挺拔全部少女的骄傲。
晓涵看傻了眼。
“晓涵?”刘文龙走过来拉住晓涵的手,“晓涵,怎么会是你?”
“有朋友约我来这里,你干什么呢,刘老板。”晓涵刚想说什么,看到刘克义走了过来。
“晓涵,你到底还是来了嘛。害得我上次白跑了一趟。来,到里面坐去。”刘克义把晓涵推到徐传生面前,“她就是我对你说起的晓涵。”
“知道的,晓涵现在不在墟圩子乡村学校了,现在是招商引资办公室的主任?”徐传生看一眼晓涵,很夸张地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呀。”晓涵愣愣地看着徐传生说,“徐院长,我是非常赏识你的。经常有善举,县政协委员哩。我是个老实人,别难为我了。怎么,你和刘克义在一起,不会商量如何投资吧。”
“看来,这个刘克义真的有意在这里投资了。”刘文龙端起吧台上的一杯酒一饮而尽。服务生又端一杯放到他面前,他走到晓涵面前把酒递给晓涵说,“喝一杯吧。都到这酒吧里来了,不喝上一杯哪能行呢。”
“刘老板,咱们见过面的,来,我喝吧。”刘克义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但他喝过后就不停地咳嗽起来。
“叫我文龙吧,你才是刘老板呢。”刘文龙纵声笑了起来,引得几个顾客驻足观看。
“晓涵姐,你在这里呀。”清浅走了过来,“去你单位找你,刚巧看到你朝这里来了。”
“清浅,有事吧。”晓涵冲清浅微笑一下,“来了个远方的客人,正聊着呢。”
“挺渴的。”清浅说着端起酒杯喝了下去,“这是啥玩意嘛,这么难喝。晓涵,现在城里人咋都喝这马尿一样的东西嘛。”
“清浅,这是酒。”晓涵笑到,“这一杯酒能买你们一麻袋小麦哩。”
“我来找你,想对你说志高的事,这几天,他总是有些神神道道的,他对说加入了一个九州商贸公司,你知道这个公司吗?”清浅见刘文龙总拿眼睛盯着自己看,她有些不自在地挣脱小然挽着晓涵的胳膊。“晓涵,别这样哩,人家光笑话你。俺有点不大习惯哩。不过,俺是乡下人,谁想笑话就尽管笑吧。”
“你是清浅?”刘文龙说,“没有人笑话你,没有,说起来都是自家姐妹,不会笑话你的。是乡下人,也不要总是丘儿巴叽的,从今往后呀,你要挺起腰杆子做人,告诉你,你说的那个李志高,现在就是跟随我干的。清浅,听志高说起过的。以后,你们的日子会过好的,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做个城里人哩。不过,我觉得乡下人也不要见了人低声下气的,像比世人矮一头似的,那样,我会生气的。咱们是堂堂正正赚钱,好好过日子,也是堂堂正正做人,本本份份赚钱,不偷不抢,刚才我说了,李志高现在跟随我在九州商贸公司里干哩。你放心,清浅,没有啥子见不得人的?现在,你就开始昂起来头。”
“我昂起来头?今天也算是开眼界了。”清浅不亢不卑说,“李志高成了家立了业,他是想干成一点事,现在我也想通了。怎么,我不明白他怎么就一下子混到你们的啥子九州商贸公司里去了,俺到现在都还以为是在做梦哩。”
“那你真的不是在做梦。”晓涵嫣然一笑,“要不,那你就说一句梦话吧,不过,要大声说。声音越大越好。实话告诉你,那个九州公司是杰子名下的,在梨花县在咱们市里都是有名的明星企业哩。现在,九州来梨花县,主要是想开发墟圩子,还想搞影视基地?”
“开发墟圩子,建一个影视小镇。”刘文龙有些自鸣得意的看一眼刘克义,“以后,那里还要搞旅游观光,有业务学习,是一个文化产业。现在,杰子哥正让红荨进行操作这个事呢。顺便说一下,现在,红荨已经如愿以偿地当上咱们市电视台的主持人了。”
“红荨,我认得的。”徐传生接过话茬说,“怎么,她的饭店不开了,生意挺不错的,饭菜的味道也行。”
“是徐院长,真巧,会在这里碰到你。”刘文龙冲徐传生点下头,“来梨花县有一些日子了,也结识不少县里的名人了,你也算一个吧。有时间的话,咱们一起打牌吧,徐院长。”
“推牌玩耍,我是不会的。”徐传生站起来说,“医院里还有事,我要先告辞了。刘克义,现在,晓涵你也见到了,我要走了。”
“打牌,我可以的。”刘克义冲刘文龙微笑一下,“不过,现在不象以前来那么大了。你说的那个杰子哥,我倒是要会一下的。要不,咱们,今晚就来几把。”
晚上,杰子招待了刘克义。
“手气真不行。”杰子把手里的两张牌朝桌子一甩,“操,又是鳖十。”
“嗯,不错。”李志高说,“我是九点半。”
“我老k一对”刘文龙笑了。
“我二八杠。”刘克义把一叠钞票扔到桌子上,“真晦气,这次从义马煤矿来你们梨花县以后,一直没有好手气。刚才和晓涵干了一架,赌牌就没有赢过。”
“哥,要不然别玩了。你去陪晓涵一块出去散散心吧。”刘文龙点燃一支烟说,“那个叫晓涵的女人,挺有女人味道的。”
“玩,我就不信这个邪。”刘克义看了看时间,“今晚不回住处了,咱们玩个通宵。”
“刘老板,不要急躁,我发现你有一个不安份的渴望。”杰子甩出手里的牌,“算了,改天再玩。”
杰子说着起身走了。
杰子去了红荨那里。
见杰子进来,红荨的呼吸有点急促,声音也有些发颤。
“等我呢。”杰子端起一杯酒递给红荨,“现在来了一个刘克义,明显是来和我抢生意的。”
“一个外地人,有什么可怕的。”红荨接到手里,微微一笑,“谢谢你,杰子哥。”
“只是不知道刘克义有什么来头。”杰子拍一下红荨的肩,“也许,他已经和李县长认识过了吧。”
“投资墟圩子,李县长是答应过你的。”红荨嫣然一笑,然后像一片柔云飘进卧室。
“但愿李县长不会背信弃义的吧,如果他见钱眼开,我就把他的一些事抖出来。”杰子感觉浑身燥热,用汗浸浸的手把酒送到唇边,但他刚想喝又把酒杯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