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工作要开展,和刘文龙还有杜云天竞争副县长的事要进行,这让柳三棉有些焦头烂额。最要命的是那些原来支持柳三棉的人,现在见风使舵转向了杜云天或者是刘文龙,这让柳三棉有些尴尬,可是,还要忍不住表面上去感激那些人,是他们给了自己摆架子拿腔调的机会。而过去柳三棉是不知何为感激的。过去他能坐下来听那些人的汇报,是看得起他们,他们自然会心存感激,现在已经倒了过来,是他们看得起你,才来向你汇报的。柳三棉苦笑着,面对那些人时,真的想告诉他们,我在梨花县的官场混迹多年,对你们这些道门再熟悉不过了,不要以为我柳三棉不是无所作为的角色,也许你们会认错爹妈的门。柳三棉觉得自己无心跟那些人饶舌,心里有气,只是谁都不愿挑明的话。
从柳三棉那里回来,我梳理一下心情,也想帮柳三棉竞争副县长的事,可是,眼前,雨水季节就要来临,村里要开展第六届村民换届选举工作,修桥修路,筹建墟圩子图书馆,还要过问一下张思雅是不是加入了一种所谓直销的组织。
一个人呆在村委会大大的院落里,从小在农村长大,经过城市的躁动,真的很怀恋乡村生活。对故乡的思念仿佛是一汪碧绿的潭,深不见底,能触摸到却又永远不能真实的得到,留下的只有悲伤和惆怅。
吹去记忆的尘土,逝去的先祖走进心空。莎翁从离开斯镇以后就一直想着回归故里,最后终于如愿以偿。从知道这个故事那一天开始,就相信了少小离家老大回这个诺言。把自己理解成少无适俗韵的淡荡人,想象着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象父亲那样收拾故园,那时,一定会面向大海春暖花开的。
面对冰冷的电脑荧光屏,我用467728667这个qq号与“白狐”聊得很开心。情感上的迷茫,我不奢求完美,也不想打扰别人的正常生活。我知道,忘记一个人的滋味就是象欣赏一种残酷的美,孤寂时,我常常用很小的声音告诉自己要坚强面对。思念是最美丽的心情,知音是最完美的深交,知己是最贴心的默契。竹影扫阶尘不动,月穿潭底水无痕。人生一梦,熙熙攘攘的世人,不都是生活在梦中吗?只是世人不明白罢了。
村委村院落里有一株石榴树,一切看似老样子。那株石榴树一如往年长的枝繁叶茂,花依旧那样红。初结的小果实依旧那样惹人爱,香花还在生长,叶子还是那么翠绿。小院外的围墙边,丝瓜已经快要爬到了屋顶,就连做围栏用的将来要做笤帚用的我叫不出名字的草也是蓬勃生长。看石榴花的红,望着爬到屋顶摘丝瓜,世界停止了喧嚣,我的心也渐渐地平静了。
想到那天我接到父亲病逝的消息时,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状态,我不相信父亲那样好的身体会嗑然长逝。
望着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我以为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所不同的是,父亲真的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