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斯楞、袁野和苏合是嫉恶如仇,“童氏三魔”却没有往坏处想,更没有往被人陷害上猜,觉得白捡了别人掉下的东西,蛰两三个包不亏。蜂巢里有蜂蜜呢,回家沏水喝,老甜了。还有,白得条丝袋子,装点儿破烂东西能派上用场。
当时,袁野三人躲在远处看三轮车一蹦一颠地开走了,才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觉得很遗憾,懊悔设计不周密,早知如此就应该上山里找些野马蜂好了。他们哪里知道,幸亏是养殖的蜜蜂,如果三员“小将”弄到的是野外自然生长的马蜂,“三魔”可就毁了,弄不好真要闯大祸了。马蜂的毒性大啊。
苏合心疼蜂巢里的那点儿蜂蜜,说:蜂蜜蘸粘豆包,比白糖甜一百倍。再加点儿荤油,简直了,过去皇上都吃不着。
阿尔斯楞:你啊,就认吃!看把你胖成这样儿。
袁野:别惦记蜂蜜啦,就当喂狗了!
三人走上大路,准备回村里。没想到的是,坐在三轮车斗儿里的“二魔怔”童为思猛然发现了三人的身影,嘀咕道:那个小胖子,肯定是特木尔的儿子苏合啊,这小子干啥呢?
三轮车“突突突”的噪音盖过了“三魔怔”的嘀咕,“大蘑菇”和“三磨叽”根本没有听到。
…………
天冷了,室外干活儿都伸不出手儿了,却并不影响乡村孩子们的四外撒野。抢山头儿、藏猫猫儿,弹玻璃球儿、打纸“pia叽”,还有打尜儿、滚铁圈儿;等到月牙河部分水浅而开阔的区域彻底冰封之后,那就开始滑冰鞋、溜冰车。当然,这时要小心的,有些地方形成了冰下流水,有些地方还是“明河”,如果速度太快刹不住,掉进水里的情况也是有的,成了落汤鸡不算,棉袄棉裤都冻成了冰疙瘩。
孩子们玩儿起来就会忘记时间的,往往是从太阳落山玩儿到月亮升起、繁星满天,不玩儿到大人们一遍又一遍地招呼,那是不会进家门的。
袁野在玩儿游戏上什么都好,而且特别用心用功。尤其是弹玻璃球儿,稳、准、狠,在同龄的孩子中算是高手,经常赢,导致大家都不愿意和他玩儿了。有时候,袁野的裤兜儿里揣满了玻璃球儿,一走路“哗啦哗啦”直响,要是跑起来,碰撞得更厉害,把光滑的球儿面都都磕成麻子状了,袁野很心疼……
这一天,袁振富下了死命令:袁野要是不写完作业,别想着出去疯!
因为他从儿子班主任那里了解到,这个臭小子自恃脑袋瓜子聪明,而且有很多知识以前都学过,作业就稀里糊涂,得糊弄便糊弄。
爸爸有令,不得不从。袁野只能乖乖听话,他心里头最清楚,如果自己稍有不愿意,会有一大堆的“错误”被揪出来的,妈妈肯定会冲上来。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
袁月亮写着作业,抬头看着袁野正在“龙飞凤舞”地奋笔疾书,便说:你写的是啥玩意儿?跟蜘蛛爬的一样,重写!
“你懂几个问题,还管我?咱家已经有一个大袁老师了,咋又蹦出来一个小袁老师呢?”
月亮来劲儿,大声说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反正你要不好好写,我就告诉爸妈去!看来你是肉皮子发紧了,前两天淘气把棉裤膝盖那儿淘出个大窟窿,妈还没收拾你呢!
“你——你就是狗拿耗子!”
“袁野,你是不服啊。好,爸——妈——”
“得啦!别喊了,我重写还不行吗?”袁野扭头看着门口儿,又说,“摊上你这样的姐,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啊,烦死人了。”
月亮:你要是烦我、烦这个家,那我和爸妈商量商量,把你送人得了。你不是愿意跟在阿尔斯楞后面嘛,那就把你也送给老包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