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率领的南庆使团回京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升起没多久,现在已经到了日落时分。
夕阳下的皇宫,闪着耀眼的光辉,璀璨依旧。可在侯公公心中,今天可以说上是最难熬的一天了。
“陛下,二殿下已经到了。”
侯公公哭丧着脸,再次走进了御书房。
“让他在外面先跪上半个时辰,好好想想他做的糊涂事。想不明白,让他跪着给朕爬进来。”
庆帝恨声说道。
“陛下口谕,让二殿下在这跪上半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做的糊涂事,如果想不明白,二殿下就要跪着爬着进去见驾了。”
侯公公弓着身子,退到御书房的门外,轻声对二皇子说道。
“公公。”
二皇子略微靠前,轻喊了一声。藏在身前的手里,显然有些东西。
侯公公立刻稍微侧了一下身子,目不斜视的说道:“二殿下,领旨吧。”
二皇子听后,没有再做任何动作,跪在了御书房的大门前。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庆帝的声音从御书房中传了出来:“进来吧。洪四痒,守住门口。”
二皇子听到之后,站起身来,打算推开房门,走进御书房。
对于侯公公的眨眼示意,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
侯公公真想要提醒二皇子几句,卖他个人情,这位陛下今天对二皇子的袒护,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是面对那个不知藏在哪里的洪四痒,他也只能让开了身子,让二皇子进了御书房。
“既然是站着走进来的,你是想明白你做的糊涂事了?”
庆帝依旧在擦拭着他那几支箭矢,好像永远擦不干净一般。又或者,这几支箭矢对他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
“儿臣门客谢必安,本是奉儿臣之命,前去护送使团回京,而他却做出了截杀使团之事,儿臣识人不明,理应受罚。”
二皇子跪在庆帝面前,俯首认罚。
“是吗?谢必安为何会做出如此倒行逆施之举?你连自己的门客都掌控不住吗?”
庆帝斜着眼睛看了二皇子一眼,语气中带着强烈的不屑。
“儿臣记得范闲曾经说过,无所谓忠诚,忠诚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太低,儿臣对此深以为然。”
“对于范闲的能力和见解,儿臣一直都是佩服至极的。”
二皇子抬起头来的脸上带着佩服的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庆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随即开口说道:“好一个佩服至极啊。先不说范闲,你所谓的背叛筹码太低,指的是谁给的筹码,足够让那谢必安背叛你这个主人?”
庆帝突然的大笑声,笑的二皇子一时间毛骨悚然,寒毛竖起,可他并不想错过这个诋毁太子的机会,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俯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