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恭敬的回答道:“臣以为应从根源上解决。散播谣言者,叛国投敌者,有一个抓一个,抓一个杀一个。”
皇帝的眼睛微眯了起来,“这就是你的办法?何等的丧心病狂,朕想不都不敢想的事,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从你的嘴里说了出来。莫要以为范家世代忠诚,你自己于国有功,于世有名,朕便舍不得治你。”
任谁也能听出庆帝平淡的语言中所蕴含的滔天怒气,太极殿中瞬间一片寂静,经等着范闲继续作死。
范闲很清楚皇帝生气的原因,无非是皇帝还想看戏,范闲不想演下去了而已,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继续平淡的说道:“是他们先想要臣的性命。臣想要他们的性命,怎么就丧心病狂了?”
群臣哗然,谁也想不到范闲竟是宁折不弯的性情,敢在这太极殿上如此顶撞当今圣上。
庆帝的眼眸之中一道寒光闪过:“众爱卿觉得范闲此言可有道理?”
还站在范闲身边的督察御史,抬头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几位大员,却也只能看到他们花白胡子在殿风里荡着,老眼微眯,似是睡着了一般,无一人出声。
“陛下,范闲居心叵测,倒行逆施,这是要断我们煌煌大庆的根啊。”说话间,老泪横流,演的是真好。
范闲笑了笑,讥诮的说道:“这位大人的意思是,他们以叛出庆国来要挟朝廷,朝廷就应该把我推出去,平息他们的怨气?”
“范闲,用你一个人的命,留住我庆国的根本,这是你莫大的荣耀,我等读书人求而不得。再说,现在这个局面本就是因为你的不当举措造成的,你不承担后果,谁来承担这个后果。”
督察御史的唾沫星子都喷到范闲的脸上了。
范闲的脸上的讥笑越来越浓,“御史大人,范闲有个疑问,如果你嘴里的那些庆国的根本,以叛出庆国为由,要求陛下退位,你们该如何自处?”
此言一出,太极殿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以下,几位微眯着眼睛的老人,全部睁开了眼,看向了龙椅之上的皇帝。
原本一脸怒气的皇帝,听到这里反而变得温和了起来,轻轻的眯上了眼睛。
“强词夺理,你这完全是在强词夺理!我庆国的士子,怎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那督察御史腿肚都在打转了,用颤抖的手指着范闲,色厉内荏的怒斥道。
“听到一点对自己不公平的风声就选择叛国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请御史大人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范闲冰冷的眼神,直视着这个还在用手指着自己鼻子的督察御史。
“陛下,范闲大逆不道,藐视皇权,罪该万死!请陛下治罪。”督察御史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庆帝睁开眼睛,厌恶的看了这督查御史一眼,冰冷的说道:“朕也想知道你的答案。”
“该杀,敢有如此想法之人,不管是谁,全都该杀。”督察御史面色苍白,冷汗淋漓。
“去吧,把那些叛国的才子们都杀干净了,少一个,拿你的人头补上。”庆帝厌烦的摆了摆手。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咚咚咚”的磕头声,在寒冷寂静的太极殿异常的响。
“拖下去吧。”
温和中带着杀意的语气,明亮的眼神和嘴角的笑意,无一不在说明,这样的范闲才是他想要见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