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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易承钧托孤韦龙城(2 / 2)

又过了片刻,外面进来一位小宦官对皇帝说大将军已到,承钧似有似无的吐出两个字“快宣“。

殿外宣召之声刚刚消散,只见寝宫内走进一人,身长八尺,头顶华冠,脚蹬足靴,瘦削脸上剑眉英挺,目若朗星。此人正是东齐大将军韦龙城。

从易承钧还是一方藩镇的时候,韦龙城就已经在他手下担副将了,举义起兵之后,大小阵仗,韦将军无一不身士卒,几次于乱军之中救得主公性命。东齐立国,韦龙城功不可没。承钧称帝之后,有小人进谗言说,韦龙城的姓之中带有龙字,龙者,龙天子,乃陛下也。韦龙城这一字未避讳皇上,居心叵测。易承钧听了这番言论之后却手拍龙椅哈哈大笑道,韦将军随朕死一生,就他有异心,朕这个位置就直接让给他好了!

坊间传闻,韦龙城在将军府听人讲起这件事后痛哭流涕,天盟誓,一生愿为易氏驱使。

东齐一国朝堂,势力错综杂,淄城建都之时,承钧为得到当地士家大族的支,不得不许给两氏族的话事人以高官厚禄。易承钧表面上行使着一国之君的绝对权威,但实际上要到、尚两氏族的制衡,这种力量只是因为碍于皇权的权威而未能太多的展现出来。可眼下皇权将发生替,士人们很有可能趁新君立足未稳之际要挟天子,干涉内政。因此,族势力虽然庞大,但不足以托付。易氏在立国初使是有自己的文官班底的,但他们在这些年与两大氏族的较量中往往处于下风,有的散落各地,有的在朝堂之中担闲散职位。现在他能的人,只有大将军韦龙城。此人手握重兵,拿到朝堂之中的话语权轻而易举。

一番见礼平身之后,经过刚刚休息已有所缓和的承钧着韦龙城的手让他坐在自己的榻边。“朕创业以来,悠悠数十载,幸蒙将军不启,同开基业,用兵之事,处处劳烦将军,朕心甚愧,日还托付将军最后一事,爱卿不要负朕啊!“

韦龙城赶忙跪下“陛下对臣有厚恩,愿肝脑涂地,报皇恩之浩荡。“

承钧轻声唤易衡过来,“朕大限将至,我儿尚年幼,未及加冠之礼。望将军辅佐其国邦,平定内,泉之下,朕能瞑目也。“话毕,额前白发散乱,老泪纵横,在场之人,眼眶湿润,无不动。

“陛下心,微臣定不…辱命,太子新君之位,万死…不辞。”一向坚毅的将军也未敌过这两行泪,转眼间泣不成声。

“着谏君、尚启儒率三品以上文武大臣前来见驾。“承钧的话语伴随着喉咙里呼哧呼哧的声音,一位宦官听到后走出门去召官员。

可能是因为把该代的后事都说的差不多了。承钧不由得到轻松,他此刻觉得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只是呼吸系统又闷又胀,眼前逐渐变的模糊起来了。他听见宫门口一连串的脚声,想使劲坐起来,可是有心无力…离他最的一盏灯熄灭掉了,一刹那,皇帝欲举起的手垂落在榻边,袖子里面的一份遗诏滑咚的一声落在地上。泪眼朦胧的易衡听到声音赶忙上前查看,并大喊御医,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鱼贯而入的官员们看到正在榻前大哭的太子已经明白了一切。为首的谏君逼着自己流出泪水,率上前哭嚎,后面的人也有样学样。宦官站在午门前大声宣告:皇上驾崩……

朝堂之上,尚书左仆射谏君悲声宣读遗诏:“朕栉风沐雨,开设新朝,立国以来,心系黎民,胸怀姓。常至夜,仍阅国事……

皇太子易衡,谦逊恭俭,仁义礼让,有尧舜之仪,自进位东宫以来,常为朕分忧解难,可为新君……

军国大事,有不决者,文可问于尚书左右仆射、尚两卿家,武可询于大将军韦龙城、骠骑校尉韦锋父子……

文武官,宜辅佐嗣君,稳固社稷……

尚书左仆射谏君之女歌,德钟祥,崇勋毓秀。柔嘉成性,宜昭女于宫。贞静躬,应正母仪于万国,册为新君之皇后……“

易衡在群臣的簇拥裹挟之下,匆忙成了登基大典,这位带冠冕、穿华服,红肿着眼泡的新帝王,活像一只型奇特的木偶。他告诉礼部,去其他的繁琐程序,国丧间,一切从简。喜欢东宫池中锦鲤的他,自作主张定年号为“锦瑞“。

新皇的登基大典之后,官之中推举出了山陵五使,负责皇进入陵墓的葬工作,司礼监则负责排国丧间衰服制度,这一间,举国禁止奏乐,官不得在各自府中摆宴酗酒,观赏歌舞。

还是充满悲伤的易衡在寝宫内漫无目的的翻看着父亲没有批阅的奏折,一看到鲜艳的朱笔御批,又忍不住落下泪来。从外面走进一个小宦官,轻轻地说,“陛下,尚书左仆射求见。”

“宣……“

不一会儿,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迈着正走进,中等身材,白净面皮,貌端正,发略为白。“微臣尚书右仆射谏君叩见吾皇……“

”爱卿免礼平身,你此番前来是要……“易衡谨慎的试探着。

“启禀陛下,陛下可知皇遗诏中的立微臣小女为皇后一事么?“谏君也在对话中想试图摸索新君王的性格。

“如举国服丧,莫说是皇家宗室,就是寻常姓,也要为尊长守孝。身为人子,怎能在守孝间家室呢?依朕看,此事可缓而行之。“

“陛下有所不知,既然皇在遗诏中将事情代的楚明了,就是盼着陛下早日立后,后宫早日有主。这对朝堂的稳固,也是大有帮助的啊。难道陛下是想违抗皇旨意不成?“谏君生怕事情搁置久了会有变化,自己的女儿当不上皇后,自己准国丈的位置也就不住了。

易衡极其想要发作,但还是选择了隐忍,“依爱卿之见……”

“微臣以为,可以用一折中的办法,陛下恪守孝道,老臣甚为欣慰。故可将仪式简化,送小女入宫,等服丧间结束,补办立后仪式也不迟嘛。“

“好,就依卿家之言。”易衡无奈道。

淄城,春日暄和,午后的阳是柔软的。前面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官邸,朱门青瓦,檐角参差。从门前路过,两尊硕大的石狮,使其威严倍增。大门之上的牌匾书有二字——府。

府邸的门口停着一架装饰繁华的凤辇,上有华盖,围无数侍女、宦官簇拥。

队伍马上要出发了,辇上的女子神情庄重,头上戴金八宝凤冠,身上着云霞五彩披肩,垂丝穗遮面。隐约见得柳叶眉弯,朱唇微启。

这是一场流行于门望族,王侯将相之中的十分寻常的政婚姻。当事人歌也谙其中道理。

多少事啊,因为无法变,所以坦然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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