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雯明白了。
“他们为何杀害姑姑？”锐雯低着头，但夺萃听得出其中杀意。
“因为你。”夺萃说。
锐雯晃了晃，似乎就要支撑不住身体倒下，但还是站住了，手中拳握的更紧。
“从小你就拥有御风之能，儿时你是否跑再远也不觉得多累？这便是风之力无形为你产生的帮助。”
“而正是这凌风之力，让疾风一族所觊觎，但这一旦到了你身上，便是不同了。”
“真不知道他们哪里知道你身上的御风之能。”
交谈声到此为止，空旷的雪地上二人互相站着。
夺萃安静的看着锐雯，锐雯还是没有抬起头，长发遮了她的脸，看不清想不透。
“你好好想想吧。”许久，夺萃走了，“想通了便来书房找我。”
那个单薄的女孩儿显得更加单薄了，她强忍着情绪，静静的蹲下，埋头于膝间。
没人可依赖的时候，就试着抱抱自己吧。
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姑姑就不会死了吧？
是吧，是吧，是吧？
不停的问着自己，头疼欲裂。
心潮翻涌，无数念头窜出。这些过后，孩时的记忆也渐渐想起。
一点一滴。
她记得了，记得了。
姑姑的一眸一笑。
但是，这些再也回不来了啊……
轮回沧桑，命里命外恩怨斩不断。
若是此生逍遥，秋风不再漂泊。
那便期许人儿一世长安。
那个女孩，苍茫白雪，一夜白发。
夜尽天明，锐雯迎着春日初阳回到了熟悉的大宅子。
她轻轻的敲了敲书房的门，书房里并没有回应，于是锐雯便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夺萃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睡着了，桌上凌乱的放着一些书，几支笔随意的摆在这些书的上面，桌上还放着一个杯子，杯子里的茶已经凉透了。
锐雯没有说话，轻声轻脚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一等，就是等了一早。
夺萃睁开眼睛时，看见的是一个一头白发的姑娘。
有些诧异，但诧异之后剩下的全是释然。
“锐雯，锐雯。”夺萃轻轻呼唤了几声。
女孩睁开了眼眸，发现是夺萃在喊她，不禁立马坐正了身姿。
“你这头发？”夺萃略带询问道。
“头发？”锐雯有些不明所以，走到了书房一角，那儿有面镜子。
白发……
锐雯不知道自己的头发为什么一夜过后便全白了。
“痛苦之后，会是麻木还是感伤？”夺萃突然问。
“留下的全是空洞。”锐雯低声回答，同时不再看镜子。
“白发其实挺适合你的。”
“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