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历史上,在西州一座名为沙林的一流宗门内,几十年前出过一位殿试探花郎,后甚至官至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的地位。
南浒立国初,宗门人士入世多靠武举。不过现在文举,也隐隐成为了宗门和朝廷联系的枢纽。
虽然我宗撼兰坞对此不感兴趣。但看身边宗门趋之若鹜,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
一周七日,年轻弟子基本上是三日跟随师父修道,一日时间自修,剩下三日,分为两批,早晚都是儒学、诗词的文课。
不过我现在有些困了…这一大清早的。
这一日正好是读书的日子。
清晨,撼兰坞中心的勤勉殿内,年轻弟子中的较长者,二十来位十六岁以上的弟子,坐在殿中座位上听课,读书——“盗版论语”——《学记》。
殿内座位排布和前世的教室一样。只不过座位桌椅都上了几个档次。
阳群的同桌是张友古,前桌是那位对自己好感爆棚的师妹陆小皙。
不得不说,每次来到勤勉殿,阳群都会回忆一次前世做学生时候的记忆,大多都是美好的,只不过已经有些模糊了。
站在台上手持戒尺的,是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先生,他是朴江镇这一块过去的举人杨老爷,曾经做到过朝中起居舍人的七品官职。
须发皆白,老态龙钟,讲起话来却是声如洪钟,手上拿着戒尺和书本,虎视眈眈下面一群“神通广大”的小仙人。
但还真别说,在座的年轻弟子,几乎都挨过杨先生的戒尺,每一个对他都有些怕。
这个世界上已经有了铅笔。所以在一般上课记笔记的时候,都是用简单方便的铅笔。
这天的阳群精神似乎很不好,一直把头低着,让前面的师妹挡住老先生的视线,昏昏欲睡。一只手拿着笔在前面质地光滑的纸上佯装在记东西。
实则轻轻用脚碰了一下身边的张友古,在纸上写下两个小字,“无聊”。
张友古微微一瞥,也把头低下来,小声说道,“你这不废话嘛。上这课谁不无聊。”
纸上快速写下几个清秀的字,“我感觉现在干什么都好无聊。”
张友古也在自己的纸上写下,“我知道,我也开始想白羊了。”
郭白羊已经离开了三天了。
估计她自己也不会想到,自己两个师兄这三天心理发生了怎样起起伏伏的变化。
真的,人最容易忽视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东西。等到失去的时候,才会感觉到彻底的不同。
张友古常常说的,他们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