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第一位妻子。”黑暗中的女人忽然说道。
“怎么可能,她有如此的神通,能被你喂了井里那头畜生!”她扯着嗓子尖叫,狠狠地往地上啐着唾沫。
古怀仁不言不语,沉默片刻继续讲着他的故事。
那一天过后,有人看到连白鹿身着似雪白衣,未染纤尘,翩翩飘入望北楼顶。
此战过后的岁月里,依然有许多武者前来问道,但再也没有能引起岛主出楼一战的劲敌。
而据说那个瞎眼老头自九霄之上南天门底直直坠入海面,被一缕七彩霞光所救,向北疾驰而去。
“而我,表面上的痴病似乎在洞天周游之后缓解了不少,但对她的相思病,是彻底无药可救了。”
眼见着家族嫡子茶饭不思,滴水难进,整个古家心急如焚但没有丝毫办法。
他的父亲对这个孩子是又爱又气,终于在古怀仁绝食三日之后,请求族内尚在的老祖宗,另立其他家族年轻俊彦为嫡。
作为对他这一脉的补偿,古家允许深陷情海的少年北上,赠予一艘大福船,并派了一位七重楼大修士护送。
“半年颠簸,我和那位武道高手来到南海万岛,距离南浒仅余十余日行程。
但奈何时值万岛之乱,南海海域意图脱离南浒藩属地位已久,当时海域内最为强盛的司马氏族自立为平海王,进犯南州地界。”
“南浒对此乱颇为重视,应该是担忧南州陈河一带的古林人后裔里应外合,一气派出东南地带最精锐的临安水军、夺南海军以及南州侯府卫军前去剿贼。”
一同前往的还有许多东州一流宗门九莲池的修士。”
“百年第一大儒夺南子当年便已声名显赫,曾经的他不仅是烜赫朝野的大儒士,更是饱读兵书,算无遗策的大儒将。”
“是开得十石大弓,驯得汗血烈马的骠骑大将军。”
“非但如此,此人于海上作战更是有独特见解,及冠之时便是东州海军大将,有着嫡系军队便是夺南海军。后来更是为军部著书立训,专门解读海战。”
此番平乱便由夺南子挂帅,统领三支精悍战力,配合九莲池诸位高修,谋图一战平海波。”
“当时得知万岛之乱后,跟随我前去东州的那位大修士便不愿再前行。”
“我问他为何如此惧怕南浒兵,他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告诉我要么就地打道回府,要么我自己跨越万岛去那个虚无缥缈的息玄山。”
“且不论这是不是送死行径,他肯定就算我傻人有傻福真到了南浒,也得在这万岛掉几层皮。”
“我虽然愚笨,但也知道他说的没错。我们来自遥远的南方,在南浒这一带几乎属于域外之地的雄关岛。”
“穷凶极恶的浒兵只会把我们当成司马氏同党,我们没有任何办法自证身份。”
“我不听他的,也许是痴傻,也许是深陷相思无法自拔。三个月后,我到了东州东南港口。”
“此中艰辛险阻无法以言语道来。我只能告诉你,南浒人挖了我的琵琶骨,留了我一条性命。大帅夺南子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在他的嫡兵身上却看不到分毫。”
黑暗的密室里,女人呸呸两声,愤怒道,“你跳起来打老娘的时候,可不像少了琵琶骨的样子!”
古怀仁冷笑一声,“当年是被那些拿烧红的铁锨挖出来喂了狗,可谁又和你说老夫现在没有?”
他摸了摸后背那个部位,一阵酥麻感传来。
此时附着在他两块琵琶骨处的,并非人之骨肉,而是两片坚硬如铁的冰凉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