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喝茶。云长老见他激动无比,手都在抖动着,便微微吐气帮老先生稳固状态。
老先生痛饮一口寒梅仙茶,兀自愤愤道,“想象不出来,这二人竟顽劣至此。老夫不是爱开玩笑的人,更不得容忍如此恶俗的玩笑。”
在听见杨先生自称老夫之后,云长老微微有些不悦起来。撇了撇头,抿起嘴看这老头还要发多久的牢骚。
“老夫从未想过他们能如此”
云长老忽然一拍桌子,吓得杨老先生猛地一哆嗦。他猛地吞咽唾沫,畏惧地看着对面这个比自己小了不少的道士。
云长老微笑道,“老先生,咱们宗北的寒兰开的怎么样?来赏花的百姓多吗?”
老儒生不言不语,也不敢看云长老那一袭的白净道袍。云长老见状也不生气,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走到老先生身边为他也满上,
“贫道年轻之时游历天下,各处宗门秘境的冬景都见过,感觉仍是不如我宗傲雪寒兰苑的景象。”
“像那大梁老君山一到冬天,七重崖为大雪所覆,横亘宗内的各个峰头,如那天边白绫,悬于此地上古战死宫城的蜀王脖颈。“
“那东州九莲池的九莲占天池,金光透白雪,九道光柱连天而起,百里之外一览无余。“
“南州那依附于侯府的柴堡,虽为三流宗门,但实是南州第一名胜之地。那儿的冬天不下雪,冬阳暖煦,奇山俊峰。“
“柴家湖内冬日生荷,湖内几艘福船摇曳,上植梅树,枝叶繁茂浸入暖水之中,盎然春色与漫天寒气相得益彰。还有那西州万千丘陵间的一流宗门沙林”
老儒生重重咳嗽两声,面露愠色。试图将话题扯远的云长老噎住,尬笑一声,慢慢坐回对面,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老先生,这事,我会把那两小子往死里教训,那能否就此打住?”
杨老先生喝了口茶,表情痛苦地摇了摇头,“长老大人,老朽这回,是来告诉您,阳群和张友古,我没法教了。还请长老另请高明吧。”
说罢,甩了甩染灰的袖口,起身就要离开。
“坐着!”
云衡墨古朴的脸上溢出金光,仿佛有一只巨手将起身的老先生狠狠地压了回去。他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发出噔的一声,老先生大惊失色,尖声道,“云衡墨!老夫与诸位长老的关系你也知道!”
衡墨道人不怒反笑,以真气压制老儒生的同时,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一字一顿道,“一条被镇里衙门赶出来的丧家之犬,被赏饭吃赏惯了,就以为张口咬人不是罪了。”
云衡墨上前,按住他的嘴巴,在老先生耳边咬牙切齿道,“李初旭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你这个酸儒,满口狗屁仁义道德,仕途未有任何值得称道之处。“
“老夫听闻郭风南那厮初入朝中为官之时,便以文识力压你这位自以为亲近天子而狗眼看人的起居舍人!一辈子也就做个奴才相的七品芝麻官,对朝中新人倒是不断刁难折腾!”
“你这酸儒,老夫也不知宗主大人如何能留你如此多年!老先生,我再叫你一声老先生!白羊她不是你的得意弟子吗?就算是看在她的面上,不能给她两位师兄多些脸面?”
“你我各退一步,今日之事权当没有发生。老先生,他们还是孩子。”
云长老散去了神通本领,看着儒生揉着脖子,翻着白眼艰难地从凳子上坐起来。
他闭着双眼,满面的皱纹缩成一团。老儒生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不管你如何说道,此事既定。在下出于礼节先告知云长老,接下来便要去拜见宗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