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灯座,在这个房间里,这是她唯一可以利用的武器。
想要用它袭击郎云殇,却几次都被他卸了下来。
她的心咚咚地跳了起来,抱着灯座,慌乱地退到了床头后面,裹紧了被子。
这时,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郎云殇,而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裙子,皮肤有点黑,她推开门,拿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然后把门关上。
托盘里是清粥小菜,还有一盒药,事后72小时紧急避孕。
她把托盘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看着已经近乎于神经质的苏暖暖,示意她坐下吃饭。
“你是谁?”
苏暖暖充满敌意地问了一句,灯座依然拿在手中,不敢放下。
女人却满怀笑意地看了一眼苏暖暖,然后指了指她的脚踝,比划着什么。
苏暖暖看了看自己的脚踝,似乎明白了,那晚帮她敷冰袋、包扎的人,应该是她。
“是你帮我敷的冰袋,清理的伤口?”
她皱着眉头问。
女人不说话,只是微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然后摆着手,嘴里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苏暖暖这才明白,原来女人是个哑巴。
“你不会说话?是谁叫你来的,那个混蛋吗?”
哑巴女佣先是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指着饭菜,又指了指苏暖暖。
苏暖暖明白了,她是想说,是那个男人叫她来送饭给她吃的。
苏暖暖灵机一动,她看了看窗外,外面依旧宁静,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动静,更没有人经过。
她放下灯座,抓住了哑巴女佣的手,急切地恳求她:
“我知道,是那个混蛋叫你来的,你放了我吧,好吗?求你放了我,那个男人就是个变态,他对我,对我……总之,他不是个好人,你也不要为他做事了,我们一起离开这吧,快点,趁他还没有回来之前。”
苏暖暖说完,撇下哑巴女佣,独自往外跑去。
可是后面,哑巴女佣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拼命地摇着头,摆着手,她的眼神很复杂,苏暖暖根本看不懂。
“你想说什么?我不懂。拜托你,让我走吧,等那个坏蛋回来,就来不及了!”
苏暖暖甩开了哑巴女佣的手,豁地一下拉开了房门,提起被子就跑了出去。
“啊……啊……”
哑巴女佣在后面费力地叫着,随后追了出去。
苏暖暖的被子太长、太绊脚了,刚刚跑出走廊到了楼梯口,她就扑通一声摔倒了。
哑巴女佣虽然上了年纪,可手脚却要比她利落得多,她马上追了上来,抓住了苏暖暖。
“啊、啊……”
她又像刚才那样不停地摇头摆手,苏暖暖又气又急,她搞不懂她的意思,难道她也没明白她是要逃跑的意思吗?
“不要抓着我,放开,放开!”
她拼命地挣扎着站了起来,想要甩开哑巴女佣。
可是哑巴女佣的力气太大了,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居然被哑巴女佣拖到了楼下的客厅,然后被按在了沙发里。
哑巴女佣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把她按住,然后走到书架,拿了一堆杂志出来。
苏暖暖刚刚站起来想跑,却又被哑巴女佣叫住了:
“啊、啊……”
她下意识地回过了头,哑巴女佣把她拉坐在沙发里,把那一堆杂志都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拿起一本塞到了她的手里。
“你要我看书?”
苏暖暖惊讶地问。
“啊。”
哑巴女佣拼命地点头。
原来她能听得懂她的话,她看了看大门,她没有时间跟这个女佣在这瞎耗,她必须马上离开,不能再拖了。
“我要离开这,没有时间看书,如果你不走的话,我必须马上走。”
苏暖暖扔下杂志,起身想要离开。
“啊。”
哑巴女佣却比她还执着,她一只手就按住了她,随后另一只手拿起一本杂志,干脆举到了她的眼前。
“我不要看……”
苏暖暖刚想把杂志拨开,却意外地发现,杂志上的封面,竟然是……那个混蛋!
“是他!”
这个发现,让她惊讶不已。
那个混蛋为什么会上杂志的封面,是因为杀人,还是放火,或者干脆这是个通缉令!
可是,结果与她想象的,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杂志叫做《财富》,封面上清楚地写着:“亚洲船王--郎云殇”。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是什么,亚洲船王?
不可能,怎么可能?
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做这种龌龊的事?
不可能!
她的大脑像要炸开了,他一定是个骗子,他骗了这本杂志的主编,一定是的。郎
她不相信,不服气,她一把夺过了杂志,按着索引,她颤抖着手翻到了他的专访那一页。
上面记录了他的生平:郎云殇,男,29岁,未婚,鸿飞航运集团总裁。父郎鸿飞,于一个月前车祸去世。鸿飞航运集团,在郎鸿飞去世后,在短短一个月内,已经重新步入正轨,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郎云殇。他将载重拓展到377万,成为新一代亚洲船王……
上面附了几张郎云殇的大照片,两道浓眉,突出的眉骨,狭长而深邃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如雕刻一般的唇线和略带胡渣的下巴。
苏暖暖看了一遍又一遍,她只觉喉间发紧,唇瓣颤抖着: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有这么显赫的身份?这肯定是骗人的,骗人的!”
她大叫着,把杂志扔在了地上。
哑巴女佣却非常不识相,她又把其他的杂志通通放到了苏暖暖的怀里,示意她接着看,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
苏暖暖不可置信地又翻了一本,再翻一本,她数不清有多少本,上面都是他的新闻。
如果说他是个骗子,那么他骗得了一时,骗得了一世吗?
骗得了一本杂志,骗得了所有的杂志吗?
“怎么会这样?他、他居然……”
她说不出话,她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堂堂的一个亚洲船王,谁能想到他背后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