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离这不远的一处庄子的,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才准备偷马的。”
杨湛蹲了下来,打量着眼前两个偷马贼,两个年轻人都很害怕,不敢直视他的眼晴。
“你们刚刚说,你们是离这不远处的庄子里的,那你们还住在那里吗?”
“正是!”
奇了,杨湛疑惑道:“如今南丰县这么乱,官府四处搜刮,别人都跑了,你们为啥不跑?”
左边的看起来大一点,声音有点嘶哑,“瞧二位的穿着都不是普通人,哪里明白我们的苦处,我们兄弟俩家里有一个瘫痪在床的老母亲,我们怎么能走?今日老母亲说饿了,我们兄弟俩方翻便家里,却找不到一粒粮食。不得已才偷二位的马的。”
“只求二位不要把我们送入官府,不然我们非得死在牢里!家里老母亲又没人照顾。”
太阳高高悬挂,微风吹过,扫起地上干枯的落叶。又是一番萧条景象!
陈柏问道:“你刚说不要把你们送入官府,还说会死在牢里,把详情说一说。”
先前说话的汉子,看了看陈柏,又看了看杨湛,小声道:“我看两位不是本地人,就跟你们说了吧,也算是提醒一下,在这南丰县千万别被官府抓到什么把柄,不然就得交钱,如果不交钱,就会挨打,官府还会和士紳分赃。”
“没钱赎的话,家里总有田吧?官府就会让你把田卖给某位士紳,如果连田都没有,那就只能等死。”
“如今这官府,唉,就知道官官相护,那周子山抢钱不算,还抢女人,不管是出门的,还是未出门的,他都抢。弄得妻离子散。”
那一直没说话的弟弟开口了,“听说都是献给刺史公子的,,好像叫什么杨湛。”
哥哥接过话头,道:“就是杨湛,他是刺史公子身边的人,所以一直没人抓他。”
这话题就尴尬了,毕竟涉及到自己,杨湛停顿了一下,说:“那有没有可能是杨湛也被迷惑了,被那周子山骗了。”
“怎么可能?周子山不过是一个县令!”
看来劳动人民不相信杨湛的辩解,他也有点难办了,这县里的情形很不乐观,就这么个烂摊子,非得下一翻狠功夫。
单说两月后的秋收,朝廷的赋税是万万拖延不得的,延误是要杀头的。
还有那些弃地不种的人,都是一个隐患。这么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可要让他们回来种地,也是个麻烦,其种很多人的地已经被强占了。至于那些没被强占的,只是因为不是好地。
要想从那些士紳的手里抢地分给农民,无疑会得罪天下的士紳,总要想个稳妥的法子。
“这两匹马不能给你,不过我们可以给你钱。”
“我们不要钱。”
陈柏疑惑道:“你们为什么不要钱,有钱不一样可以去买粮食吗?”
“二位公子久居繁华,自不知如今的价钱。”
陈柏虽然不是什么公子,但身为刺史的贴身护卫,其饮食起居自不用操心。
老大带着神秘的口吻,说道:“各位知道如今一斗米多少钱吗?”说着他伸出二根手指。
杨湛看着,不确定的说道:“二十文?”这实在不能怪他,本身就不是历史专业的,对于唐朝的物价不甚清楚,就算脑海里有真正唐朝人的记忆。却也没用,那小子花钱如流水,根本就没吃过苦。
其实杨湛在穿越前能对唐朝有所了解的话,就能知道现在的粮价。
老二道:“现在一斗米已经涨到三百钱,而在太宗时期,一斗米不过四五钱。”
在唐1000钱等于一贯,一个普通家庭的花费不过四五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