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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2月17日 晚上七点(1 / 2)

 今天发生了一件破天荒的事——周姐居然给老吴放假了。听老吴说,他从这间博物馆建馆的时候就在这里,三年时间一共放过三次假,而且三次都是春节回老家。所以今天周姐说老吴今天明天可以休息,我明天可以休息一整天时,我俩人都吓了一跳。

老吴问:“小周,不是老板要开除我俩吧?”

周姐笑着:“哪儿有那么玄乎?就是老板说今天下午他要过来,晚上再走,明天早上还要过来,也是晚上走。他就说想自己在这儿躲两天清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所以,你俩临时就变成多余的了。你们都出去转转吧,老吴你这存了一年的工资,几乎一分钱都没花过,你那件衣服都要变成文物了,明天出去给自己买两件衣服。”

老吴使劲摇头:“不买,不买!花那遭钱!我又不出去见人,买新衣服干嘛?不花钱不花钱!”

周姐叹气,从兜里拿出来两个红包:“喏,老板给的,一人四百块,这下够买衣服了吧?”

老吴大喜,颠颠的把红包接过去:“那也不买,这钱明天找老乡喝酒去!”

说真的,我也很高兴。来这里这么久,除了倒休之外,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周六周日休息的滋味。正好,这两天可以在家看看电影,写写日记,顺便再多查点资料,免得到时候吴三桂找我的时候,我词穷露怯。

另外,kdle的事情可以不用想了,我昨晚特意尝试把手机装在兜里,结果睡着之后发现自己穿的那是那件古装,手机毫无踪迹。睡梦里我跟小伶提起此事,小伶说她也不太清楚,还说这几天去王爷府后街的小胡同里找找我藏起来的那件衣服,看看是不是装到那个兜里了。

昨晚睡着的飞快,几乎脑袋一沾枕头就昏死过去了。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今天准准地坐在了卧房的圆几前。

天色还早,太阳甚至都还没有完全跳出地平线。小伶听见动静,翻身做了起来,笑着说:“远哥哥回来啦?”

我点点头:“看你真羡慕。”

小伶问:“哥哥羡慕什么?”

我指了指床:“你知道么,这好几天了。晚上我想躺这床又不敢睡着,回去之后想躺那张床睡会儿吧,突地又到这儿来了。最近虽然精神不错,但这不睡觉总是觉得欠点儿什么。”

小伶赶紧站起来:“那就不要再多言语,哥哥快睡会儿吧?”

我摇头:“不敢。”

小伶一脸疑惑:“为何?”

我说:“等你回去了,我给你看个电影,叫盗梦空间。那里面的人在梦里可以睡着,睡着之后又做梦,然后在那个梦里也能睡着,然后又是一层梦。我担心自己在这层梦境睡过去,不知道又到哪儿去了,所以还是呆着吧,过阵子就习惯了。”

小伶咬咬嘴唇:“真是苦了远哥哥了,远哥哥快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给远哥哥做点东西来吃。”

我摆手:“不要不要,我今晚又吃了一肚子酸辣粉加肉夹馍,撑得要死要活,什么都吃不下。”

小伶说:“多少还是得吃一点的。要不然别人看到你白天晚上不睡觉,而且还不吃饭,那不把你当成怪物。”

我想了想:“倒也是,那你就随便让厨房给我弄点清粥小菜吧,主食我不要,你看你吃不吃吧。”

小伶摇头:“我也不吃。”说完,她转身出去。

外面的家丁看到小伶出去了,顿时都忙碌起来,扫地的扫地,做饭的做饭。孙福在门口叫:“老爷,小的伺候您起床。”

我应了声:“进来吧。”孙福低着脑袋进来。

“呀,老爷已经穿戴整齐了啊?真是伺候的不周,怪小的没有早点听到。”

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怪你。对了孙福,今天你去帮我采办几身衣服回来。自从我来到这里,这身衣服还没下过身儿呢,过几就要娶妻了,没几件像样的衣服可不行。”

此时小伶也从外面进来了,接话道:“对的孙福,等会儿老爷去王爷府上差,你就尽快去吧,让账房给你支些银子,也采办点结婚的用具才是。”

孙福瞪大眼睛:“老爷要结婚啦?真是恭喜贺喜!”说着,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的给老爷和夫人道喜!”

小伶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我笑说:“赶紧起来,以后咱府里就不用跪拜了,我受不了这个。孙福,你也不必去账房领银子,老爷我认了你做管家,还从来没跟你说过酬劳的事儿,对了,你原来在王爷府领多少俸禄?”

孙福站起来:“回老爷话,之前在王爷府的月俸是三两银子和五斗禄米,不够王爷有时候会有赏钱,加起来每个月能有十几两。”

我又问:“那么现在把咱们府里上上下下布置起来,再给我买几身衣服,得花多少钱?”

孙福一乐:“老爷新婚,商户们不敢收老爷的银子。”

我摇头:“银子是一定要给的,你只管说,如果按照市价,需要多少银子?”

孙福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和院子,说:“要是没有太过奢华的话,有个二百两银子就足够了。”

我点点头,从怀里拿出昨天马宝给我的那,从中抽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递给他:“那就按照三百两办,剩下的,你和家丁们都分一下,就当是老爷我给的喜钱了。”

孙福那里一次性领过这么多钱,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倒头便拜:“孙福谢老爷恩赏!老爷对待下人们果然不一样,我孙福必忠心不二侍奉老爷!”

我说:“赶紧站起来,不说好了不跪么?你去吧,分均匀啊,人人都有份,你可别独吞了。”

孙福龇牙咧嘴地笑起来:“老爷就算给小的二十个豹子胆,小的也不敢啊!”

我点点头摆手:“行了,去吧!”

孙福一出门,小伶皱着眉头说:“远哥哥,您这花钱法,看来是真真不知道银子的贵重啊!”

我摇头:“我怎么能不知道。昨天马宝给我三万两银子都在手里,三万两银子,能盖两个万花楼了,所以这个价值我还是知道的。”

小伶说:“那哥哥还如此奢侈?”

我笑说:“孙福是王爷派来监视我的,你是知道的吧?除了孙福,这院子里到底还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与其这样,不如平时都给点赏钱,这个就叫收买人心了。真要有天出点篓子,这些人还能临时帮我顶一顶呢!”

小伶说:“只怕是这些人变成喂不熟的东山狼。”

我一摆手:“是不是东山狼我不知道,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多花些银子,还是有好处的。哎?小伶,哥哥问你个事儿啊?”

小伶点头:“哥哥请讲。”

我笑起来:“要是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愿意到后院去推会儿磨不?”

小伶噗嗤一声乐出来:“哥哥要是给我一万个金如意,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着,转身出去招呼丫鬟们准备婚礼之事。

眼看着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来了,我整理整理衣服,准备出门。门口的兵丁问要不要准备轿子,我摆手说不用了,就是去王爷府,穿条街就到了。

等我走到王爷府,发现马宝也在门口正准备下马。远远看见我,大声拱手:“军师!”

我冲着他拱手回礼:“马将军这么早!”

他翻身从马上下来,说:“天刚亮王爷就昭我觐见了,怎么,没跟您说?”

我摇摇头:“估计想着我离着比较近,所以没早通知我吧!”刚说完,门口走出来一个兵丁,看见我马上单膝跪下:“军师,王爷让我去请您近府呢,没想到您自己先来了。”

我一指他,对马宝说:“瞧,这不是来了么?”

马宝哈哈大笑起来,拉着我转身往议事厅走。

议事厅里吴三桂早就到了,坐在那里看军报。一看我俩人进来,他顿时喜笑颜开:“二位来的正巧,我正有事与二位商议。”

我和马宝一拱手,给吴三桂行礼。他摆手说不必多礼,快快坐下!

刚一消停,吴三桂便说:“今日请二位前来,主要是商议军饷军粮之事。”

马宝一皱眉,问道:“王爷可否是为朱国治一事忧愁?”

吴三桂点点头:“自康熙十年朱国治补位云南巡抚,便多次克扣我军粮草。本王多次上书朝廷但无一回复。昨日,前线将士又传来因争夺粮草而内斗之事,这让我寝食难安啊!”

马宝一撇嘴:“要我说,这朱国治早就该杀了!”

吴三桂长叹一口气:“现在还不能动朱国治。”

马宝问:“末将不明,请王爷明示。”

吴三桂说:“朱国治贪赃枉法,康熙自然有所耳闻,自顺治十六年以来,搜刮无度,屯银粮百万,康熙岂能不知?但去年朱国治竟不降反升,不但做了云南巡抚,还加爵太子太保,马将军难道没有看出其中端倪?”

马宝摇头:“没看出来。”

吴三桂板着脸:“将军不但要能武,还得多学会揣摩心计才是啊!”

马宝有些尴尬,说:“末将自幼习武,只知道见敌要杀,见主要护,玩心计的事我不擅长。”

吴三桂觉得马宝无药可救了,便转过头问我:“军师怎么看此事?”

我想了想回应道:“此事说明朱国治并不简单,据学生所知,顺治十六年的奏销案,顺治十八年的哭庙案,均是以扛粮、乱心为名诛杀反清者多人。而被杀者,均是朝廷的心头大患。朱国治能用如此办法干净漂亮,毫无争议地除掉异党,自然被朝廷视为有手段之人。学生认为,朝廷将此等奸诈之人安插到云南,恰恰是想趁机除掉王爷。但朝廷又顾虑此人一旦失手,被王爷占了先机杀了,那朝廷的颜面也会扫地,所以干脆给个太子太保和少宝的名分,就是防止王爷杀了他。如果王爷此时真的动手,那朝廷定会说王爷以下犯上;如果王爷没有及时动手,朝廷就会让朱国治想出阴损之谋来加害王爷。”

吴三桂听的连连点头:“本王和军师想到一起去了。那么依军师的想法,此事如何处理?”

我看了看他:“王爷,学生斗胆说几句乡野之话。学生认为,朝廷现在想要卸磨杀驴的心意已经非常明显了,这只是时间问题。康熙能把朱国治派来做云南巡抚,那便是司马昭之心天下皆知。现在朱国治克扣军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也一定是康熙明里暗里的给朱国治的授权,否则谁敢有那么大的胆子连军粮都敢动?康熙此法,一方面是想逼着王爷先行动手,如果王爷动了手,康熙自然有更好的理由大兵压境;另一方面,如果王爷现在不动手,军士们吃不饱饭,自然也就无心打仗,军力被粮草所削弱,到时康熙便会不战而胜。”

马宝听着,咬着牙说:“这康熙还真是阴损啊!”

吴三桂冲他一摆手,说:“军师接着说。”

我点点头:“学生倒是觉得,现在这朱国治还不能动。既然康熙觉得把朱国治派到身边是两全的办法,那我们就两方面让他都失手。”

吴三桂眼睛一亮:“哦?军师可有妙计?”

我低头应道:“妙计不敢,请问马将军,目前军士们每人每月的粮食大约需要多少?”

马宝算了算:“不到一斛。”

我又问吴三桂:“王爷,咱们平西府目前有多少兵士?”

吴三桂说:“连兵、绿营、丁口相加,共计有约七十万。”

我点点头,又看马宝:“马将军,您在前线,兵士们的粮草您最清楚,请问现在朱国治克扣的钱粮大约有几成?”

马宝说:“至少三成。”

我转头对吴三桂说:“朝廷现在撤藩的主要原因是觉得王爷拥兵自重,七十万大军一旦兵发京城,清廷必生大变。既是这样,我们就给康熙演一出戏好了。”

吴三桂说:“何戏?”

我说:“据我所知,七十万大军中,原李自成部、张献忠部的兵士各个骁勇善战,如真有异动,这些兵丁必然是先锋军,因此首先需要保证他们的人吃马喂,使他们不为粮草所虑,秘密加紧训练,至少能以一当二,甚至当三才好。其他兵士,作为后备力量,供日常全量的七成,但为保证战斗平衡,他们的训练量可以稍低,而这部分人,正是要在朱国治面前训练的人,他每天看到的只能是一群无精打采敷衍了事的人。还有一部分最弱者,学生建议直接允许其回乡,以掩人耳目。”

吴三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要是朱国治还克扣呢?”

我说:“他不敢。毕竟目前云南边境是由王爷镇守,而缅甸国正是由于王爷的威严才不敢轻易来犯,一旦粮草克扣殆尽,缅甸军打进来,那便不是我们要乱了,真正心慌的会变成康熙。”

吴三桂笑起来:“军师的意思本王听明白了,障眼法,朱国治看到的是克扣粮草之后,我们果然开始削减兵力,定会禀明康熙。康熙一看朱国治此法奏效,便会放松了警惕。但他不知道我们却保证了主力大军的粮草来源,还在有了后备力量。但本王有一事不明,依然留在军中的那部吃七成粮草的军士呢?军师总不能不让他们吃饱肚子吧?”

我摇摇头:“学生自然不敢让军士们吃不饱。王爷,您麾下,原李自成部、张献忠部的兵士大约有多少?”

吴三桂脱口而出:“约四十万。”

我说:“王爷,学生愚钝,可能算的不准,但王爷想:如果我们保证了这部分兵士的粮草,甚至多给,他们就会兵力强壮,训练有素,真正的一个变成两个,那这四十万就会变成八十万。假设我们还有二十万的军士是吃七成粮草的,那么就算是他们变成实际十四万。两者相加,王爷原有的七十万,则变成了九十四万,甚至可能更多,这样一来战斗能力不降反升啊!”

吴三桂大笑:“有理,有理!”

马宝插话:“那朱国治不杀了?”

我摇头:“杀,朱国治一定得杀,但不是现在。”

马宝问:“那什么时候?”

我说:“如果现在杀了朱国治,朝廷就有理由反攻了。康熙看到的是军士们被朱国治苛刻粮草,连饭都吃不饱,何来战斗力可言?等明年开春,尚可喜告老,尚之信实际操控时,康熙一定认为撤藩时机到了,此时我们的精兵已经训练有素,便可以杀了朱国治。另外马将军,您说这朱国治克扣了军粮,这东西都到哪儿去了?”

马宝一阵摇头:“必然在跟他有关系的商贾粮仓里。”

我点头:“对啊,我们现在先派探子摸清楚钱粮的下落,等康熙下令撤藩之时,我们斩杀了朱国治,开仓放粮,让原来吃了七成饱的军师们好好吃上一阵子。您想,朱国治在云南,他的死讯想要传到京城至少也得十来天,康熙再下令反击,也需要十几天的日子。前后加起来一个月,兵士们早就精神抖擞了。再加上朱国治的粮仓绝对不仅仅是这么点粮草,剩下的粮草我们也有了足够的后备,哪怕倒是康熙断粮我们也不怕,等粮食吃完之前,我们早就打到京城之下了。”

马宝一阵拍手:“军师妙计啊!”

吴三桂也笑:“军师果然手段不凡!如此一来,我不但可以解决粮草之困,还可养精蓄锐,一举进发!”说着,他转向马宝:“马宝听令!”

马宝赶紧站起来一拱拳:“末将在!”

吴三桂扔过去一张令牌:“命你今日起,连同王屏藩、王绪等将整编军队,你作为平西大军总兵,主着此事!”

马宝应到:“末将得令!”

吴三桂一转头:“蔡志远听令!”

我也站起来拱手:“学生在!”

“命你今日起即派人摸清朱国治在云贵两省,乃至由此至京城沿途州府的所有有关系的巨贾粮仓,不得有误!”

“喳!”

我和马宝纷纷得了号令,忙不迭的出去办事。吴三桂说他还有事要跟其他官员商量,便没有再留我们。

出了王爷府,马宝对我说:“军师,你这头脑真是……”

我笑起来:“将军莫不是看上了我的脑袋?将军,这可不能给你啊……”

马宝大笑:“我哪儿敢要啊!你这颗脑袋现在在这昆明府、云贵可是最值钱的东西喽!”

我赶紧摇头:“将军过誉了!”

他摆手:“没有没有。对了军师,你何时摆喜酒啊?”

我尴尬地一笑:“没看日子呢,等看好了,一定得请王爷和将军到寒舍喝酒!”

他连连点头,边转身上马边说:“你可得给我准备一份谢礼啊!我怎么说也算你的媒人!”说完,没等我回话,绝尘而去。

等我回到家时,门口已经有几辆马车在往里搬东西了,孙福站在门口吆五喝六的指挥,都没看到我。我在他身后一拍肩膀,他吓了一跳,转身一看是我,腰杆马上弯了下来:“老爷回来啦!”

我点头:“采办的怎么样了?”

孙福说:“都采办好了,只是衣裳因为没有老爷的尺寸,就还没有去买。我问夫人,她也说不知道,所以就干脆叫了昆明府的几个裁缝后晌到家里来量。”

我答应了一声,说:“你找别人盯着吧,来我书房,我有事找你。”

孙福赶紧点头:“嗻!”

到了书房,孙福知道我要跟他说重要的事,便把门转身关上问:“老爷找奴才什么事儿?”

我说:“今日去王府议事,王爷给我交代了件要事。”

孙福笑起来:“老爷才做了两天军师,就有要事给老爷做,看来老爷官途平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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