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傍晚,狮山狻猊。
乔越和海叔,钱叔谈了将近两小时……
事后海叔寒着脸,率先拂袖而去。
钱叔缓缓吸完最后一口高希巴,对上乔越那一双炯炯的电目,轻言慢调地说:“乔大,份子钱我只想补贴一半,现在四六,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呵呵,钱叔,先谢过了。”他端起桌前的黑釉兔毫盏,抿了一口老白毫银针,“沈阳的项目快有眉目了。钱叔无论投多少,我都按比例多分你5个点。”
钱叔眯起了细圆眼,“只要有钱赚,我肯定投。”
乔越眸内精光四射,“钱叔不妨拭目以待。”
“好。”他一把捻灭了高希巴,“海哥脾气倔混不吝,给朱阙的礼物就是闹着玩儿……我也劝过他……改份子钱的事,他基本也认可。”
他静静听完,放下黑釉兔毛盏。“有劳钱叔了!这些小闹剧我从来不放在心上。”
“帮主倒是大人有大量。”钱叔站了起来,“没事儿我先回了。”
“好,我送钱叔。”
“不用。听说空缺的名号,年后补定?”
“对。我看钱叔的小弟林浩就挺好。”
“哈哈!乔大过奖了。不过,确实该给年轻人一些机会。”
乔越剑眉轻挑,微微而笑。
“乔大,再见。”
“钱叔慢走。”
沿云梯而下,钱叔拐入暗廊,出了狮子山下。黑色的奔驰正停在后门口,见他出来,一位牛仔夹克,咖啡色条绒裤的年轻人立刻下车迎上前去。
“钱叔。”
“浩子,回吧。”
林浩打开后车厢,伺候钱叔坐好后,入主驾室扭车钥踩油门,驱车离去。
钱叔摊靠在真皮沙发车座上,正准备打个盹儿,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他掏出瞄了一眼屏幕,眉头拧起来。
“喂!”
“海哥,啥事儿?”
“小钱,我越想越气!五五已经是我的极限,怎么给那小子压到了四六?”
钱叔冷嗤一声,“还不是你给他找了一个好茬儿!”
“他这是小题大做,借题发挥!”
“你只给朱阙送份礼,没什么。偏偏扯上江哥!这不是撮吗?”
“……那又怎样?”
钱叔按压着心头火,耐着性子说:“一个已经给打压下去的江派,这种上不了台面的闹腾,只会成为整冶的标把!”
“……哼!”
“有本事,你让江成给他致命一击?搬个女人出来,不痛不痒的有什么用?”
“行啦!我找你商量份子钱,不是听你唠叨。”
“还商量什么!刚才不拍板了吗?你不够花找乔哥去呀!这……”
钱叔还没说完,海叔“啪”地一声挂了电话。他冷哼一声,扔下手机。
“钱叔,别气,不值得。”
“唉……最怕猪一样的队友。”
“呵呵,环蛇也真是!那女人即使是个托,事后也给青龙收拾了……还能说出些什么?说她不是王晖的女人,王晖骗了大家?”
钱叔揉了揉太阳穴,“这确实是报复青龙的好办法!所以环蛇干了。”
“当时我还挺期待的……眼看冲冠一怒的左护法就要变成大骗子……若真这样演下去,那就太精彩了!估计乔大也跟着颜面扫地……”
后车镜,映出林浩那一张麦子色的方脸,眉目间飞扬跳脱,唯恐不乱。“可那女人一点也没按剧本走!这环蛇是怎么搞的?”
“这事确实有点奇怪。没有把握,环蛇搬她上台干嘛?”
“就是!”林浩一拍大腿,“我好奇死了!她到底是不是托呀?”
“托不托,重要吗?”钱叔半闭双目,冷笑道:“乔大以那女人为由头,份子钱压了我俩四六。他可真会物尽其用!”
“哦……凭什么?”
“凭他是帮主。”
林浩适时闭了嘴。悄悄瞄了一眼后视镜的钱叔,笑道:“呵呵,您今天一定累了。跟乔大谈钱费脑,给海叔擦屁股累心。”
送走两位叔辈,乔越让人将“狻猊”收拾干净,开窗通风两小时,再焚上水沉香。他自个进了旁侧的暗阁,直接往软榻上一躺。
没多久,一阵蜂鸣声,手中的50响了。他轻瞄了一眼,按下绿键。
“帮主,我是x。”
“嗯。”
“她这两天都在家,周边没有任何其他线眼。我还要跟吗?”
“呵呵,让你屈才了。”
“没有……帮主吩咐就是。”
x送姚芳汝回家后,只发了一条平安短信给乔越,直到今晚才主动致电汇报。他确实觉得盯哨这个女人有点无聊,但又不能抗令。
乔越半闭双目,唇际若有若无地一笑,“她翻铁栅进去的?”
“……”x提头想了一遍,才反应过来,“没有,她有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