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马克思的独处并没有多久。不一会儿,另外几个学生也被关了进来。
他们因为通宵上网,查寝的时候被抓了。他们一个个耸拉着脑袋,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不一会儿,他们的父母来了。我们全部被带到了教务处。许多张愤怒或悲痛的脸在偌大的教务处等着,但我并没有看到我的父母。
一时间,父亲训斥儿子,或母亲恨铁不成钢的咒骂此起彼伏。有的父亲气急了,甚至狠狠地扇了儿子一个巴掌。
然而,当教务处宣布要把我们全体开除时,原本对孩子怒火烧天的家长们一下慌了神,争辩的争辩,哀求的哀求,有的甚至扑通一声下了跪。一个父亲跪下之后,其他父亲也争先恐后地跪在了地上,乞求学校的行政人员不要开除自己的儿子。
原本沉默的迷途少年们面面相觑,又不敢说话。
我受不了这种沉默,只能捏紧了拳头。
渐渐的,教务处的人走光了。就剩下我一个。
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我。
肥硕的教导处主任很像一只蛤蟆精。他瞟了我一眼,吸一口烟,翻了翻手里的材料。
“长谷川……”他哼了一声,“你爹妈早死了吗,电话也打不通。明天带你爸过来!”
走出行政楼,天色已黄昏。校园里一片寂静。
我回到教室取书包,推开门,发现大哥长谷风在等我。他浑身沉浸在金色的夕阳中,靠在窗户边,冲我露出明朗的笑容。
“大哥……”我吃惊不小,“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们学校还得下跪啊?”长谷风开玩笑说,“吓得我赶紧在门口掉头,到教室里等你算了。”他说着,背起我的书包,“走吧,妈今天做了几个好菜。”
我刚转身要往门口走,他忽然叫住我,“喂,有点出息行不行。”只见他一把拉开窗户,观察了一下,指着远处市图书馆的圆顶高楼,“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