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贼!”周历拦在潇湘面前厉声喝道:“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快把金丹交出来!不然我把你这小贼跺成肉酱。”
被周历不停小贼小贼地乱骂,潇湘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她一声娇叱:“谁是小贼,你才是强盗!”蓦地凌空跃起在空一个空翻,头下脚上连人带剑向周历脸上刺去。周历想不到潇湘说打就打,只觉剑气已扑面而来,连忙侧身闪避。潇湘嘿嘿一笑,在空中再一个空翻,脚一着地就向前急冲,三十六着逃为上着。
“哪里逃!”三人同时大喝,发力狂追,周历武功最高,数息间已到潇湘身后,“小贼拿命来!”他用尽全力一剑向潇湘后背刺去,恨不得一剑就把潇湘钉在地下。
全力前奔的潇湘她蓦然停住,她把短剑竖在脸前,以右脚为轴滴溜溜旋转起来,“啪!”一声响,周历长剑的前段被宝剑切断,吓的他连连后退,手中一抖挽起几个剑花,以防潇湘乘势反击,口中喊道:“小心了,小贼手中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他的徒弟这时已追上来,三人一起出手,分进合击织成一个剑网,把潇湘罩在中间,潇湘连忙收缩防线,利用宝剑之利把浑身守得滴水不漏。
周历视金丹为命根子,潇湘偷了他的金丹如同要了他的命,怒从心上起,恶向胆旁生,这刻他下了决心把潇湘击毙,把金丹抢回来,以绝后患。这三人武功高强,周历的追魂剑更令江湖人士闻风丧胆,他一发狠,就频频摧动内力,长剑似一条毒蛇倏进倏退,招招快若闪电刺向潇湘的要害,潇湘顿时被三人杀手忙脚乱,浑身香汗淋漓,险象环生。
这时候三叉路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匹黄骠马箭一般地飞驰而来,马上骑士来到路口“嘘……”了一声,同时一勒马缰,黄骠马倏地前蹄离地人立而起,这人大吼一声:“住手!”声似惊雷,震得众人耳中隐隐作痛。他跃离马鞍在空中拔出鬼头刀,一招“大江东去”,鬼头刀在空中划出一条弦线,向周历三人脸上扫去。
三人倏地变招,挥剑挡架,“啪、铮、啪!”三声,周历两名徒弟的长剑被击飞,周历长剑被荡开,手腕一阵酸麻,周历心知遇到高手,一边后退一边阴森森地问:“来者何人?”
“我行不更姓,坐不更名,季布是也!”
“你是季大侠?”
“大侠是虚名。你们以多打少,以强凌弱,欺负一个小儒生,算什么好汉!”季布三十多岁,身高八尺,虎背熊腰,面色如铁,眉锋似剑,威风凛凛。他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江湖上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黄金千斤,不如季布一诺。”
“季大侠谬矣!”周历急忙解释说:“这小贼不是好人,他偷了我千辛万苦练成的灵丹,他不是儒生,他身怀宝剑,是名独行大盗!”
潇湘把短剑收回怀中,向季布深深一揖说:“多谢季大侠拔刀相助,今天要不是遇到您,我定让这老贼害死了!老贼!我从没有见过你的金丹,更不知你放在哪里,我如何偷?老贼!你用什么装金丹?”
周历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恨恨地说:“我把金丹装在葫芦里给你看,你竟敢说没看过,不知死活的小贼,我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季大侠您看”潇湘一边说一边解开包袱“我这里有什么葫芦,只有一些钱和金条,这老贼觊觎我的财宝,存心要谋财害命!”
季布信以为真,勃然大怒,举刀指着周历喝道:“你这贼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拦路抢劫,给我快滚!若下一次再撞上我,决不轻饶!”
周历这才发觉中了潇湘的圈套,有口难辩,这哑吧亏是吃定了!心中愤怒至极也窝囊至极,三角眼闪起怨愤之色,样子越发狰狞凄苦。心知打下去只会输的更惨,长叹一声对两名徒弟说:“我们走!”
看着周历师徒三人越走越远,潇湘暗自高兴也有点得意,心里想:“江湖上的成名人物也不过如此,还不是给我玩得团团转。”
“小兄弟” 季布虽见潇湘已脱离危险,还是关心地问:“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潇湘心中有愧,连忙说:“我家就在前面镇上,不用了,多谢季大侠救命之恩!”
季布哈哈一笑,飞身上马,一夹马肚说:“小姑娘,一路保重!”骑着黄骠马绝尘而去。
潇湘不禁呆立当场,原以为君子可欺之以方,想不到自己的女儿身早让他识破,这人若深究下去,不难发现自己是盗丹人。
“哎哟,不好!”潇湘轻叫一声,拔腿向镇子跑去,她跑到镇里的骡马行,用一佰枚半两钱买了一匹带鞍的马,飞身上马快马加鞭向田家庄跑去,这里太危险了,她必须尽快离开。
一路急奔,到天全黑了才回到田家庄,潇湘松了口气,终于大功告成。
潇湘回到内室向母亲告了罪,回到自己的房中卸了妆,洗了一个澡,饱餐一顿,拿起装金丹的罐子来到韩信房子的窗外,轻轻敲几下。
韩信知道潇湘已经回来,连忙打开窗,看见笑靥如花的潇湘正向他招手,连忙跳出窗外问:“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师娘急死了!”
潇湘嘻嘻一笑说:“一会儿才告诉你,随我到书房去,爹在等我呢。”
两人来到书房,潇湘推门走了进去,向坐在紫檀椅上的田仲甜甜叫了一声爹,拉着韩信乖乖地站在一边。
田仲对这爱女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自从跟神偷“鬼影子”学了许多绝技以后,就经常独自溜出去玩,一去就是许多天,回来后就向他认错,但从不改,还是我行我素。田仲想了许多方法都没法使她改变,最后发现是她的天性,也只好随她去。他并不担心,潇湘武功不弱,有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人又十分机灵,眼珠一转就是一个鬼主意,没有谁能欺负她。
潇湘每次回来以后,都把这些天所做、所看到的奇人奇事向田仲绘声绘色述说,田仲看着她开心快乐的样子,也常常老怀大畅。久而久之就成了习惯,她回来后,田仲就在书房等她。
田仲看着潇湘的乖巧样子,又气又好笑,摇头说:“你们坐下吧。”
“哎呀!爹不怪我了!”潇湘一声欢呼,拉着韩信坐下“表哥,还是你面子大,嘻嘻!”
田仲故意板着脸孔说:“湘儿,这一次做了什么坏事,从实招来!”
“爹冤枉湘儿了,我何时干过坏事?”潇湘一脸委屈相,眼珠一转脸上忽露出兴奋之色,晶莹如雪的脸上现出了一个小酒窝,甜甜一笑说:“爹您信不信,这一次我却干了一件大好事,一会儿表哥定会高兴得跳起来,对我千恩万谢呢!”
韩信感到莫名其妙,隐隐觉得潇湘这次外出或与自己有关。
田仲神色稍稍放松了一些,催促说:“小鬼头,别再卖关子了!说吧。”
潇湘便把到周家庄向周历买金丹,周历不肯卖,晚上去盗丹,在三叉路口让周历追上,危险时得季布相救的事详尽地说了出来。她语言便捷,声音似珠落玉盘,不时把环境和各人的神态绘声绘色说出来,听得田仲脸色数变,韩信双手冒汗。说完后潇湘从怀中掏出小罐递给田仲说:“爹,就是这东西。”
田仲接过小罐并没立即打开,他虎着脸盯着潇湘疾言厉色地说:“你太大胆妄为!你知道周历是什么人?他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你偷了他的灵丹,他哪会放过你!今天若不是遇上季大侠,你定凶多吉少。湘儿,江湖险恶,山外有山,人上有人,以后不准干这种事!”
潇湘想起周历凶恶的样子和三叉口的险象,心中也有余悸,就乖乖地说:“湘儿听爹的话,决不再干。”
田仲扭开罐盖,一股清香涌了出来,整个书房都闻到淡淡的清香。他忽然双眉一剔,右手食指竖在唇边,再指指瓦顶,摇头向潇湘和韩信示意。
“何方高人,既然夜闯敝庄,何不现身一见!”田仲忽的朗声说。
书房外人影一闪,季布从窗外跃了了进来,向田仲拱手说:“拜见田大哥!”
“哈哈!是季布兄弟,我正要谢你呢。堂堂季大侠,怎么变成梁上君子?”
“一言难尽!”季布在潇湘和韩信脸上扫了一圈,哈哈一笑说:“田大哥,令爱真不简单,把我也骗了。”
潇湘向季布作了一福,娇悄悄地说:“谢季大侠救命之恩!”
“这是缘分。”季布看了韩信几眼问田仲:“这是谁?”
“小徒韩信,是湘儿的表哥。”
“好相貌,虎头燕颔,长大了必定封侯拜将。”
“哎哟!季大侠原来会看相”潇湘笑嘻嘻地说;“请给我看看,我长大了会变成啥?”
“湘儿,别缠着季大侠,你和信儿到厨房去,叫他们准备酒菜,我要和季兄弟喝一杯。”
“田大哥别忙,你俩也别走,我要告诉你们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这也是我为何悄悄摸进庄的原因,说完了我们再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