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归远激动得手足无措,小心着按那十个按扭,除了读数字的声音外,又没了反应。知是又一组密码,把2011按上,依然末果。手指一点,按原来那红点。
又是“啪”地一声,这回石致远已不是目瞪口呆能形容的了。
一把两臂长的板刀,摆在他的床上,刀柄墨黑,刀板晶亮,刀刃上,流动着耀眼的蓝光。
归远双脚筛糠似地抖,上身爬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喘着大气。见刀柄端头,那粒红点还在,正要端起,听到了外面敲门声,一紧张,手指自觉地朝那红点按下,再“咔嚓”一声,盒子恢复了原样。
是夜,归远转侧失眠。自己自得密锁后,花费数十年心血,老来死之将至,方得半解。
五十岁那年,他已是儿孙成群,“尊天”和“大同”从东海来找到了他。尊天的意思,天意到了,这次,四人都己集齐,白水在西南,还建立了彭国,条件非常有利。
他把盒子带上,离妻别子,随“尊天”“大同”南去。但他留了个心眼,没说出盒子之事。
四人在南国会齐。“白水”彭城祖也是非常高兴,以上宾规格招待“兄弟”。但他认为,事已至此,没必要再回去了;原来的千多人,一如种子,到处散落,开枝散叶,人数当以十数万计,要招集起来,已是不可能。如今之势,列国争雄,不如取出飞船和宝贝,不出三年,整个地球,都是他们四人的了。
“尊天”和“大同”却认为,此地终是客乡,家乡还有各自的妻儿父老;再说原立的程序,其意便是归去,应作为“天旨”执行;致于散落各地的人,只要找到那宝贝,飞船要多少有多少,愿回的,都可带上。
他们都忽略了钥匙这一节。
归远心知肚明,如解不开此锁秘密,丛使找到了飞船,也是白答,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但他没明说。
只便可能,他回去做甚?在那鬼地方,老婆没有了,他的心也淡了。他的妻儿在地球上,这里才是他的家。
他附和了“白水”的说法。他看中了他“彭国国君”这一身份。
大家谈不拢,便不欢而散。
“尊天”“大同”明自,唯一能使“白水”回心转意的方法,便是灭了彭国,去了他的依托。
后来二人如何的纠缠,归远是不管了。他在“白水”身上捞促了财宝,便生了去意。
带这盒子在这,日久露了馅,终是得不偿失。
他在彭国混了一年多,便“衣锦荣归”了。
他娶了八房妻妾,儿孙过百。
所以要建这围屋。
第二天,他把子孙招集起来,吩咐他归老后要埋在大石下面,盒子要陪葬。
他这是自知时曰无多了。同时,很快程序原规则的第七条将生效,他很快会失去联通的记忆。
果然,两个月后,归远又投胎去了。子孙们认为此物也无大用,便随了他的意。
归远此着失了算。
下辈子,他一脚蹦到了东南海边上。
不是说在宗族血统里轮回么?怎么跑那么远?
说来也是悲催。子孙们把他埋在那大石下,说是葬中了风水宝地。他一孙子做官是如有神助,呼呼的从一地方小史,在十年间通过举孝廉做到大夫。后来,却受“盐务案”“牵扯”,判罚“迁”。所以全族都“充边”去了,包括还没出生的他。
所以,“风水”也并非绝对可靠。
他依然姓归,名是不用了,自己起“字”致远。
二十五岁那年,经辗转数年,徒行数千里,归致远回乡“考察”“自已”的坟幕来了。准确地说,他是来偷“自已”的坟墓。
田地还在,归了某“户两百”的公务员。那围屋还在,修检得更光鲜了,某“员外郎”一家住那里。
坟墓却被扒了。
有人比他捷足先蹬。
也不能怪子孙,(子孙不就是他现在的祖辈么?)祖辈创下一份家业不容易,死后葬的“豪华”些也是孝心的体现。
坟墓被扒了,就是被偷了。偷什么呢?带着侥幸心理,他又把“自已”的坟墓翻了个底朝天。骨头倒还在,哪还有盒子?也要体谅贼人的辛劳,那个东两虽“没大用”,但劳动总该有所得的吧?别说做靠眈,做凳子坐也比砖头平整吧?
这次他没哭。
他想再死的心都有了。
问题是,他“死不了”,死了还会再生。
历史啊,总是被一些小小的疏忽,或者仅仅是个体的失误,就阻止了它前进的脚步;或改变了它行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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