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修道无岁月,人或者不信,真当人入了此道,才恍然发觉岁月作的无痕,就连你自己也并不知它往了何处。只觉着轻轻似了一闭目,一日之岁这般轻然飘去,像是不着了痕迹,你忽眨的一眼。也就这般寻不着踪影月岁中,七玄山的岁痕飘然划了两年,人并不觉了的。记得一年前师父回了来,师父他说心里有了形定之感,听了的五名弟子自是高兴,直一番庆喜。师父反倒摇头,言了闭关之事,吩咐一些事宜后去了七玄山顶七玄斋,只说三年后才出得此关。众人一番应允,却又不舍,便七玄斋外五人良久注目,送了师父入关,后才各自入了修道途,岁月的又飘。
七玄山,后山竹林,柱子盘膝而坐,双目轻轻闭着,眉宇间向外散了平和气。相比两年前柱子分明长大了些,不仅人高了宽了,原本露了的几丝童气已经不见。山风吹了来,人觉了,露了笑意浅浅,人的头顶,此刻一道黑芒之气缓缓而出,风吹不走了此气,此气亦久不肯褪。人笑里双手轻轻一动,左右缓现青白二色雾气各一,雾气相绕,雾气又漫了黑芒上。便又见二雾盘旋,后才散的意作了二色清烟,烟愈浓,青白中黑意亦愈褪,直至后来寻不得黑芒的影。
像是觉了黑茫意的尽消,柱子起身缓缓,轻拂身上沾了的土尘。抬头望了薄雾,青白二烟得了灵性,化了二气又入人之体,消了踪影。柱子见了只笑,又望了白茫中木屋方向,经了两年之岁,总算度了浊气尽,将体内浊气本源之气散了去。便觉人一身轻然,缓缓闭了目,静中去感,仿佛明了雾霭中木屋静着的影,雾里飘着,风的悠影明晰许多。人静静中笑,却人的忽惊,睁的目,只像是不信,然是熟悉的,那缕风,风里绵绵的箫音。曾经之时也这样的景,人疑惑,人只当是过久凝神,不觉生了的幻,轻甩了头,眉间锁意而散。人并不想了竟真的这般,大蛟山中那一缕颤颤的箫声,悠悠意,或许就是那阵风,却随了这里。
如是又过了数日,师兄师姐中最后剩着的玉儿师姐也将入关,嘱咐了小师弟万千后师姐才似心安,伴着影消。一时间七玄山上剩了柱子一人,要是小蛮在就好了,只是两年中卵茧依旧了幽蓝之光散着,并不有了其他的象。好在柱子安于清修境,并不曾觉了修道路里乏苦。每日的天不曾亮依旧见了那个往着山顶赶的少年,虽过了浊气境,柱子依旧做着寻常人思议不可之事。原本单单一背篓的石物满足不了他,如今的柱子倒像是盔甲身披的一方将士,只见着柱子一身铠甲于身,背篓里盛着的换做了砂铁满满。
再一番细看,柱子的盔甲着实几分粗陋,又到底人第一次炼器之物,怎般看皆是欢喜。在了修道界,但凡修士,炼器之术必是明于心,柱子也不例外,大师兄一行四人教诲下也算初入此道门径。不仅炼了铠甲一身,柱子也替自己添了一把宽剑,这剑的确宽的,剑却粗粗浅浅并不平整。虽看着只粗有了剑之模样,柱子却欢喜状,天天持了此剑习着大师兄所授寻常剑术。
七玄山,与其余之地并不同,人虽每日习着惊天灵术,寻常人间的粗浅功法他们亦一直练得。尽管修道人身具非凡术,寻常争斗人也隔得远远施着灵力,然真的性命相争,人最是忌了他人近身。往往这般,修道人最不善的就近之争,师父吴子鸣也是此处才让门下弟子习这粗浅功法。众弟子虽平日对着这个师父笑笑闹闹,一副什么不听的状,其实他说的话弟子们心里听了进去,他们只潜心练着,也并不有人心里想了是否用处。
且说柱子每日天不亮披了重甲,背着砂铁山顶而去,这一日亦如此,体力之行后柱子片刻坐静,才起的身。眼里是七玄山,每日见着,山上的雾像是识得这个弟子,风里雾轻然,似其身之上牵着,她漫了而去。许久后七玄山上渐明,日光散了进来,雾淡了,并不散了她的影,那人已经双目轻闭,巨石上静坐盘膝。微风拂了,柱子衣裳拂起,几缕黄烟之气而生,风里轻悠几番才萦了人周身,眉心处入了体,没了踪影。如是天地间又几缕黄烟气滋生,那人只坐静良久,此气纷纷引入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