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夕看见很多人汇聚在远处的一棵大柏树下,围成了圈,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中竟隐隐还传來一声微弱的婴儿啼哭之声。
“烧死她!烧死她!”人群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嚣,紧接着大树方向便飘出了一阵青烟。
妘夕透过人们看到一个紫衣服的年轻女子被粗壮的麻绳捆绑在树干上,脸色一片惨白,目光里透出绝望和恐惧的神情。她拼命摇着头,眼泪一滴滴滚落下來,白净的手指此刻正紧紧扣住青褐色的树皮,以至于指甲里满是碎屑。
面前的一堆干柴已被点燃,但因离着有些距离,一时半会也未烧到女子的脚下。
最叫妘夕感到胆颤心惊的是大树的一个枝桠上竟吊着一个活生生的婴孩!看样子出世沒几日,小小的肉团子被包裹在一个紫绛红色的襁褓里,只露出一张憋红的小脸,“哇哇”的哭叫声却越來越微弱了。
“快把他放下來,那孩子被烟熏得不行了!”妘夕不解地看着周围无动于衷的人们,他们都是怎么了?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一个那么弱小的生命消陨吗?不管眼前的女子犯了什么罪,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啊。
“你懂什么呀?在此胡言乱语!”一个年纪较长的老嬷嬷看了一眼妘夕,眼里透出警告的意味,“贱人花依不安于室,与人苟且生下孽种,九王爷已经下令按族规施以火刑,以儆效尤!”
如此说來,树上的女人是九王爷的帐中人。妘夕与九王并不相熟,只是偶尔在大汗的宴席上远远见过,身形瘦削似乎还有哮喘症。
听完老嬷嬷的一席话,妘夕便知这桩“闲事”她是管不得了。她无意探究事情的原委,也并不同情那个出墙的女子,唯一觉得造孽的是那个可怜的孩子,他才刚刚來到这个人世间啊,就要走了么……
“王爷,王爷饶命啊!”树上的女子开始不停扭动自己的四肢,无奈麻绳层层叠叠绑得结实,她除了两条腿还能略微动弹,身子几乎是纹丝不动地贴在了树干上。
“这个贱妇红杏出墙,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