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阿穗肚子里的鬼差没那么快发作害人。
是因为我去查探,让托生的鬼差警觉了,才会突然在阿穗肚子里作怪。
说到底,今晚的事情,我也有些责任。
我还有些不甘心,问道:“尸体真的不能生产吗?如果用催生的药草试试看呢?万一万一有用呢?”
“这件事情阴间已经介入了,你还是不要插手,不然自己也会惹上阴债的。况且,她是艳尸,宫口紧闭才生不出孩子,吃了催产的药。会更痛苦的!”上祁严厉的警告我,语气冰冷的让人心口好像被寒箭射穿了一样。
招惹阴间的阎王爷是什么下场不知道,不过它们掌管生死,我若得罪必定吃不到好果子。上祁不让我插手,实际上是为了我好。
我本来就胆子小,自是不敢轻易去开罪阎王爷,随即噤声不语了。
这时候,就见王老九从卧室里出来。
眼睛充血的像只兔子,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
他步伐缓慢的朝我走过来,递给了我一把钥匙,“阿穗已经不能说话了,肚子也真的在腐烂。我想她可能坚持不住了,我已经离不开她了。所以所以可能会随她一起去吧。”
“这是什么?”我拿着那把钥匙,都已经语无伦次了,“王哥,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钥匙,居然问这是什么东西,其实我想知道他给我这个的是什么东西的钥匙。
王老九说:“家里的钥匙。阿穗要是不在了,我就陪他。你弟弟要上一小,这套房你要是不嫌脏,就给你了。其他的钱,我会捐给慈善机构的,就权当是还债吧。”
这个王老九。果真是要陪阿穗一起去的。
可他就算是死了,也想着我和弟弟,这让我难免惭愧。
一开始我还拿王老九是外人,不太好意思接受他的帮助,可他俨然已经把我当做是自己人了。
第二天,天一亮。
王老九就打电话让他的司机送我回家去。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莫瑜这个小屁孩居然睡在书桌下面的位置。
身上盖着毯子,身体蜷缩在一起。
看到我之后,才伸出手,像我要抱抱,“姐姐,你终于回来了,昨天晚上下大雨了。我可害怕了,你你在外面没有淋雨吧?”
“当然没有,瑜瑜饿了吗?”我搂着他,抱到了吃饭桌旁的椅子上。
本来想给瑜瑜做早餐,房门被人敲响了。
我去开门。居然是王老九的司机满头雨水的站在面前,对我憨笑道:“老板说了,你为他的事情忙了一个晚上。这么晚才回家,肯定来不及做早饭,让我务必要送来。”
王老九吩咐送来的早饭很普通,并不是那种很土豪的餐饮,却是能勾起我回忆的早饭。
有很像奶奶做的葱油饼,也有白稀饭,还有一些榨菜。
说明他是真的想关心和照顾我,是认真的给准备早餐,没有拿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做表面功夫。可是我却对于阿穗的事情帮不上任何忙,我真希望王老九能和阿穗一直好好的。
泪水溢满了眼眶。我接过司机手里的透明塑料袋,说道:“谢谢,能不能请你帮忙替我多谢王哥。”
“当然。”那个司机很爽快的答应了。
吃过了早饭,我送瑜瑜去上学前班。
整个人却恍恍惚惚的,也没什么精神,晕头晕脑的上了一天班。
下班的时候,去接瑜瑜。
瑜瑜跟我说话:“姐姐,你今天怎么了好憔悴。”
“我怎么就不会掌刀手呢,对啊,也许找到了越南阮家人,就可以帮忙他了。”我老是记挂着这件事,已经一整天心不在焉的想着。
忽然想到了要去找越南阮家。抬头看上祁,“我要不要提醒王哥,让他去想办法动用人脉。找到会掌刀手的阮家人?对了,你不希望我管这件事。”
“既然你这么想帮他,那就帮吧,一点阴债而已。只要你不在乎,我又怎么会拦着你呢。”他托住我的下巴,乌眸凝视着我,眼底是一片的认真,“不过,阮家人没那么容易找到的,时间上也许来不及了。”
他居然答应了,让我插手王老九的事情。
可是这话说的也对,我就从一本册子上看到掌刀手,要上哪里去找阮家人。据说越南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姓阮,无异于是大海捞针啊。
这时候,瑜瑜却插口了,“姐姐在说掌刀手?”
“你这个小东西,难道也听过掌刀手?”我揉了揉他的发丝,其实并没有把他说的话当做是一回事。
瑜瑜却认真的对我说道:“是不是给人治病的掌刀手啊,妈妈以前教过我的。对了,妈妈怎么这么久都不回来,我好想她啊。”
瑜瑜想起了姚娟,我的脑袋却好像炸开了一样。
这个看起来这么小的男孩,他居然会越南阮家的绝学,还是姚娟把这个绝技教给他的。姚娟死的早,那这门绝技是在瑜瑜多大的时候教的,他到底有没有彻底学会这么掌刀手呢?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我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