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正言本没做汤柳溪还会理他的指望。一听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木讷的穿上鞋往门外走。也许是还没从这两个月那行尸走肉的生活中反应过来吧!来到宿舍门口,看见汤柳溪一个人站在那里。还是平日的打扮,两个长长的马尾辫。
“我们出去逛一下。”汤柳溪一脸笑容的对着习正言说。习正言此时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一脸需要安慰的表情,痴痴的看着汤柳溪没有吱声。
俩人就没说话的走着。走了一段路程之后。习正言才慢慢的清醒过来,心情开始舒畅了。汤柳溪没提这两个月没理他的事,习正言看她没提;自已也没提。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汤柳溪说她明天一定要考一个好成绩,她一定是要去读大学的。这是她的梦想。如果没考上那复读一年也要上大学。习正言说他是没什么希望了,最好是能去读那只要一年时间的it职业学院。
“我请你吃烧烤吧?”汤柳溪说。
“我请你。”习正言说。
“不行,每次都是你请我。今天必须是我请你。”汤柳溪语气坚决的说。
天慢慢变黑了,俩个人拿着打包好的烧烤边吃边返回学校。突然一件很奇葩人事发生了,一个脏兮兮的疯子从巷子里一蹿出来。抢了汤柳溪一半吃在嘴里,一半在外面韭菜就往嘴里塞。习正言一人独自马上往前跑了,跑了几步站住对汤柳溪大叫:“汤柳溪快跑啊,你还站着干嘛!”
汤柳溪被这莫名其妙的一下给吓住了,愣着没动。习正言大叫她才反应过来。她把装着烧烤的一次性碗递给那正吃着韭菜的疯子说:“你要吃,给你呗。抢什么?”习正言见汤柳溪还在那没动,就返回跑过去;去拉汤柳的手。
汤柳溪甩开他的手,眼睛瞪着他说:“你还是男人吗?有事一个人就往前跑了。”习正言也意识刚才不对,自已是表现得太窝囊了。心想以后在汤柳溪面前一定得有耽担,只不过嘴上还是开玩笑的说:“你吃一半的韭菜让他给吃了,你这算不算是初吻没有了啊?还是给疯子了。”
汤柳溪说:“你的初吻才没有了!”
高中生活就这样结束了,青春在高中结束后还剩多少!
高考一结束,习正言随领居一起去深圳体检打工。约汤柳溪一起去,她也想去。因她父母不同意,还有她哥马上要结婚而没去。习正言下火车后,走在建设大道上。忍不住用手去摸了一下地面。他在想家里人都出来打工,这是一座多么神奇的城市啊!
但市内的繁华只是车内见到的一片风景而已,仅仅只是路过。到了目的地,所见之处只不过到处是工厂这一点与家里的县城不同。别的都差不多。
这是一个小电子厂。早上八点上班,到晚上八点下班。习正言心里很疑惑,电视里的上班时间不都一天八小时吗?这怎么是十二个小时了。
一天习正言拉肚子,就老是去卫生间。碰巧每次老板来查岗都看见了。老板怒容的指着他说:“不是看你上厕所,就是喝水。你一天做了多少事。”习正言顿时倍感屈辱。心想:“你这样的事,我还不做呢?我是要回去读书的。”做满一个月,习正言就和几个一起打署假工的人去辞了职。结工资时一个看只发八百块钱就问:“那加班的怎么算?”老板一句:“这个月没挣到钱,这个月不算加班。从下个月开始算。你们现在就走,今晚不许在宿舍睡。”
回到家里,高考成绩也出来了。习正言考得是一踏糊涂,父母也没问他的高考成绩。他也正不好意思说。但也收到了一个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他心里是想着去读只要一时间的it学院。汤柳溪考了三类专科的线,在全班一个三类本科都没考到的情况下。汤柳溪要算考得很好的,全班够了三类专科分数线的也就才三个。
汤柳溪此时的心情是糟透了,坏到了极点。她见她父母总与她哥因结婚的事而吵架。
没有人去提她上不上学的事,她隐约的感觉到她的大学梦可能是泡影了。当她母亲亲口跟她说,她哥结婚的钱借了都还差。那个书估计是去读不了了。她“哦”了一声,强忍泪水。快速的向门外走去。
习正言的母亲在接了坐机电话对习正说有人找他,习正言一接就听到是汤柳溪的声音。没说俩句话,汤柳溪就哭出了声音。她哭着说她读不成大学了。习正言本想安慰她,还没开口。汤柳溪一下止住了哭声说:“不说了,挂了。”接着就是“嘟”的声音。习正言此时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情,但无能为力。
习正言的母亲说他每天在家没事,还不如跟他父亲一起出去做小工。每天有八十块钱。赚的钱他自己用,他们也不要他的。习正言一想也是的,于是第二天就和他父亲一起去了。做小工是最没技术含量的一种活。简单来说就是卖苦力,只要有力气就可以做。比如挑砖,和泥;移栽树苗等等。
今天做的就是挖树苗,把小手臂大小的树苗带土球的挖出来。再从地里背到公路上就算完成。工头说今天不按天算,按课算。五元一棵,挖多少棵就多少钱。看花容易绣花难。习正言学着他父亲挖了起来。可越挖越小,第一颗树把土球给挖没了。习正言的父亲说,这树拿去也栽不活,老板看到了会不要他做了。挖还算好的,最难的是要把树从地里背到公路上去。虽然距离不是很远,但这二三百米的距离对习正言来说太过呛人。压得肩膀就感觉像散了架一样。每一趟不咬牙都到不了终点。
中午的饭是工头从家里做好送来吃的,就放在公路边上。自己拿饭盒打菜打饭。时不时经过的汽车扬起漫天灰尘,全都掉进了菜里。可民工都去抢这饭菜吃。吃完饭天下起了小雨。工头说赶快搞,搞完回家。
雨慢慢越下越大,天也黑了下来。树也都装上车运走了,工头的儿子在本上记下每人挖的数目。习正言和他父亲一共是40棵。大部份是他父亲挖的,背的。突然工头大吼一声说:“一人还最后搞两根,挑大的挖;搞完就回家。”原来这是林业局的树移栽,工头说的这最后一人两棵是挖了他自己运回去的。一年龄大的人说:“这最后两棵,挖了不是白挖了。替他做义务工。”工头听到了,马上就说:“你不去做,看他们做了我给不给钱。”一人大声说:“那这多少钱一棵呢?”工头语速很快的说:“十块钱一棵行了吧!都赶快去搞。”一个想做他事的人就说:“不就两棵树,你只要给我一包五块钱的烟就行了。”其他人听了也不好说什么,还有甚者说:“两棵树要什么钱,我不要钱。”
习正言的父亲叫习正言不要去挖了。他自己拿着铁锹就去了。雨已经打湿了所有人的衣服。习正言没有在公路上站着,而是冲入雨中去帮他父亲挖那最后两棵大一些的树。挖完后工头就把所有人叫到一起一人发了二十块钱,边发时边说:“某某人还那小气,”他指的是那个年龄大的人。“加点班生怕我不给钱,跟我做事我还亏待谁不成。哪次我是不是都是多给了的!”人散后,只听到一人嘀咕说:“还多给,上一次加班时。全都去做了,没人知声时。不就是没给。”
天已经黑了,很多人跑着去抢货车的驾驶室坐。
习正言和他父亲一起做了五天工,实在是受不了。就不去了。
[小说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