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习正言没有带他母亲去串体系,习正言带他母亲以及汤柳玉一家人一起去了云鑫的山上。习正言早就听行业人说过云鑫当地山上的人多么穷。不看不知道,一看是吓一跳。从城管大队开车只要三十分钟就到山上了。城里的八车道很好走,山上的路却是寸步难行。习正言的母亲说:“这路上的坑是比麻将九筒上的坑还多。”汤柳溪笑着说:“阿姨你真是会打比方。”
来到山上,看不到一间砖瓦房。全是那种古时候筑起来的泥巴房。一面墙就是一整块的。屋顶盖的是茅草。进到他们的屋内,你简直难以相信,屋内挂满了蜘蛛网。唯一的电器化就是一个灯泡。让没有亲眼看到的人,打死你也不信的是。“房里一边是牛住的,一边是人住的。”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居然还有人和牛住在一起。而且是一整个村庄一整个村庄都是这种情况。牛拉的屎粪离人睡的床就一两米远。蚊子成堆,不知道晚上他们是怎么睡觉的。
屋檐下面都有竹子把雨水引到井里的装置,村里红十字会,妇女爱心基金捐助的水井随处可见。村子里狗很多,但叫的其本没有。汤柳溪说是因为行业人基本都来山上看他们的生活情况,生人来多了,所以狗不叫了。汤柳玉说:“是生人见多了,不叫的才怪!人都吃不饱,这些狗更肯定吃不饱,它们都是饿趴了没劲叫。”光着屁股,光着双脚的小孩到处都是。见到小孩,汤柳玉就把提前买好的糖果给他们吃。行业里有钱的人上来就给钱,没钱的上来就买糖果。
在一个露天的猪圈里,有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在扫猪屎。汤柳玉问她多大?她说二十岁。虽然他穿的衣服土得不能再土。脸上也很黑。但一眼看去还是透露得出她那青春的信息。身材削瘦不丰满。但少女的曲线美还是在那里。汤柳玉抓了一把糖给她。她有点不好意思的接住了。看到习正言和汤柳溪俩个年轻人望着她。她下意识的把头低了下去。习正言的母亲问她怎么不下去?到城里找个事做?她小声的说:“我没读书,不敢下去。”
“你把猪圈扫得这么干净干嘛?”习正言的母亲望着扫得一尘不染的猪圈说。言外之意是人住的地方都那么脏,干嘛把猪住的地方扫得这么干净。
“猪可以卖钱。”少女说。
望着站在猪圈里的她,习正言在想:“这也是一种青春吗?要是自己是一个百万老板就好了。那样自已就可以给她一笔钱,改变她的命运了。”此时他自己的青春都是一个需要改变的青春。“命运”,一个值得权威者深思的词。往往向来都只是媒体人无病呻吟一下的做作罢了。自己过好了,还有多少人去管别人?
习正言的母亲说:“怪不得要开发西部,人和牛住在一起。说出去真没人信。”汤柳玉听了说:“阿姨,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开发西部了吧!再相信这个行业是真的了吧!”习正言的母亲露着微笑没有说话。习正言没接他母亲的话,此时他开着小差在想:“世上最为高贵的品质是嫉恶如仇,第二是有怜悯之心。西部人还和牛睡在一起,做为另外那些过上好日子的中国人。就是一分钱拿不到,义务的来开发一下西部,也是应该的。”想到这,习正言突然感觉他做连锁业是多么的神圣了,就如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一样的有使命感。
从山上回来,习正言接到他父亲的电话。他父亲说他在家痔疮犯了。习正言的母亲一听,急了。说她来云南这里,家里就只有他父亲一个人。他父亲每天做工还要自己做饭洗衣服。几天还行,时间长了肯定不行。要是把他父亲搞病了,那真是不得了。说现在就要去买票。习正言自己得过痔疮。知道那肉从屁股里掉出来的痛苦。也很担心父亲一个人在家。他再一想母亲基本上认可了这个行业。于是就同意了。就陪他母亲把回去的票订了。后天早上六点在昆明坐火车回去。
买了票后习正言跟汤柳溪打电话,说他母亲的票买了。汤柳溪听了很是气愤,她气习正言做事老是一个人做主。不和大家商量。买票前怎么不说?习正言说是因为他父亲在家里生病了,所以买的。汤柳溪也就只好没说什么。汤柳玉在家里自然是大批习正言的自行其事,高傲;不听别人的意见。说她母亲才呆这么几天,回去肯定一踏糊涂。
当天晚上到广场上,余跃门听习正言说他母亲要回去了。就和习正言的母亲聊了很多回去要注意的话题。无疑这些话题都是沉重的。因为要把在这里所看到的一切一句都不能说。而要编出另一套做药材生意的画面来。这对已快六十岁的习正言母亲来说,是一个很有压力的事情。从广场回来的路上,习正言的母亲对他说:“只有在广场上看到这么多人,我的心情才高兴,才轻松。一不在广场上,我的心情就不好,就担心、就不舒服。”习正言听了,说她不该这样;干嘛让自己心里不舒服,说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到水利局的房子里,习正言的母亲打开电视看《中国远征军》。习正言坐在旁边看《方与圆》。习正言的母亲时不时问习正言一个问题或说一句话。习正言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答着。习正言的母亲说她还是担心叫不到人,做不出去。边说边叹气。这个问题习正言和别的老总已经向他母亲解释很多遍了。既然国家把一个事投放在这里,让老百姓操作。肯定知道他的操作难度,若让老百姓都操作不了,那不等于不投放。三千八百块钱,一个人。还有比这更简单的事情吗?习正言心里有点厌烦他母亲老叹气说叫不到人,就有点大声的说:“谁说叫不到人,肯定叫得到。”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你来三个月,快四个月了。你叫了几个人。”习正言的母亲说。习正言听了没吱声,他不想和他母亲吵架。
“回去,我和你姐她们一说。看她们来不来,不来我也没办法。你的那些姑妈,姨妈没有一个会来的。”习正言母亲说。
“不能直说这个事,只能说这边药材生意好;让她们过来看一下。”习正言马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