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旁人无法听到,这才缓缓道:“三哥哥,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她万分郑重的侧头看向他,谢俶也不由正色以对,“你说。”
“青州有位神医,据说在当地十分有名,我想请三哥哥派了可靠的人将他悄悄接进京城来,给我母亲诊病。”
前世,谢央刚登基时也曾被人投毒,昏迷不醒,当时太医院无一人可解,最后还是有人奏请了太后,去请青州这位神医前来为他诊治。
对方果然不负神医之名,进宫后只用了月余的时间便将谢央救了回来。
她前世虽然没有与这位神医交谈过,但想也知道他必然对解毒一道颇有钻研,否则不可能有这般手段。
之前她只当母亲是病了,便没往旁处想。
可一旦猜测母亲有可能是中毒,她便不由的想到了那位神医。
谢俶闻言眸中闪过一抹讶然,“为何要暗中行事?”
太医不济事,延请名医也是常理,她大可将此事告知老师,由老师安排人前去,又或是令她自己的亲卫行事。
他不是想推脱,只是觉得此事这般安排有些古怪。
宋撷玉心知这事得解释清楚,否则以谢俶的性子说不定转头就将这事告诉父亲了。
她深吸了口气,沉声道:“我怀疑我母亲是被人投了毒,只是这毒十分厉害,连太医也诊不出来。听说那位神医对解毒一道颇有心得,因此我想请他来看看。”
谢俶脚下一顿,肃然道:“投毒?”
“只是我的猜测。”宋撷玉又将母亲病后太医的种种判断细细说了,然后道:“太医说是风寒,可开的药并不起效,母亲日渐衰弱,我才会这般猜测。但我没有任何凭据。况且,能向我母亲投毒的人,必然是府里的人,尤其是父亲的妾室,嫌疑最大,三哥哥觉得我若这般对父亲说,他会如何作想?”
多半不会相信,谢俶对自己的老师还是颇为了解的,这种事,他必然要讲求真凭实据。
他现在已然明白宋撷玉的用意了,她不但是忧心老师不肯相信,更加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才拜托自己暗中行事。
果然,宋撷玉接着又道:“这些毕竟都只是我的猜测,并不好对父亲直接言明,况且我也不想在府中张扬开此事,免得猜测为真,那投毒的人更行险招,所以只能拜托三哥哥去请来神医过府,不知如此可行?”
以他的名义,只说是担心师母的病情,特请了神医来瞧病,任谁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宋撷玉思量着,期待的望着谢俶,眸中是殷殷期盼。
谢俶瞧着她,心里不由一软,她平日看似行事无忌,但对母亲倒的确是孝顺得很。
事情不张扬出来也好,万一不是投毒,只是疑难病症,老师等诸人也不会对她心怀芥蒂。
他想罢便沉声应道:“那位神医在青州何地?年纪相貌,你可曾听闻?”
宋撷玉眼睛一亮,知道他这是答应了,立刻将自己所知一一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