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撷玉婚期预计定在四月底,可也还是仓促了,被李瑢约束着紧赶慢赶绣嫁衣。
所幸先前跟司晋宇订婚时这喜服已经绣了一小部分,如今也不算太过手忙脚乱,等宋撷玉绣完,已经到了二月中旬。
李祁汐那边也已经将庚帖送了过来,京里如今的大热话题,便是淮阴王府和太傅府联姻的事,甚至还有赌宋撷玉这次的婚事能不能成的。
若是宋撷玉和李祁汐成了,那她克夫的谣言自然不攻而破,可如果又出了意外,她克夫这顶帽子恐怕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也因此,李瑢对太子府和宫里的消息格外敏感,一天得打听三回,每日都得求神拜佛才能够睡得安心。
“宋姐姐。”
“长乐!”
邢绣芸和顾安宁先去跟王妃问好,这才来到宋撷玉的望月阁。
“这就是你绣的嫁衣吗,真好看!”
顾安宁看着挂在一旁的大红色喜服和上面的绣花,眼里满是羡慕,伸手有点想摸却又不敢摸。
邢绣芸也在旁边看的惊叹连连,眼睛都瞪圆了,宋撷玉吩咐玉娴给她们二人看了茶:“这嫁衣我今日凌晨才完工,让你二人过来就是想让你们帮我掌掌眼,看还有没有需要改动的地儿。”
宋撷玉笑着端了桌上的菊花茶抿了一口,她一向不是一个喜欢留事的人,为了绣这件喜服,可是损耗了不少眼里,只能每日喝些菊花茶明目,缓解一下干涩感。
顾安宁看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喜鹊和祥云,眼里闪闪发光:“你绣的好看极了,哪里还能有挑刺的地儿?”她端了热茶喝了一口,顿时全身暖洋洋的,驱散了一身的寒气,舒泰极了,语气颇为遗憾:“当初我大婚之时,时间太过仓促,压根没给我绣嫁衣的机会,我那身喜服啊,还是府里的绣娘加工加点绣出来的。”
宋撷玉给她看了自己肿起来的手指,语气也有些发酸:“你呀,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看看我这手,就是绣嫁衣给绣出来的。”
邢绣芸和顾安宁看着她手上的针孔,还有磨出来的茧子,都有些心疼。
“怎么把手伤成这样?不是说要到四月底才大婚吗?怎么也不知道顾忌顾忌自己的身子。”
顾安宁满眼的不赞同,视线在她手上停留了几瞬,嗔了她一眼:“还磨出了茧子,到时候啊,嬷嬷还要将你这茧子给剪了,一连好几日都碰不得水,更别提日常取用东西了,那才叫做受罪。”
邢绣芸光听就已经觉得疼的受不了,脸色微微发白:“这……”
宋撷玉笑着白了顾安宁一眼:“你啊,可别吓着绣芸。”
她拿了一块糕点递给邢绣芸让她压压惊,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我倒是觉得绣娘绣的和我绣的差不多,只是我娘非得让我亲自绣,还日日过来监工。”
顾安宁看着她这无奈表情,只觉得又可怜又好笑,俯身凑近宋撷玉:“王妃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真成了惊弓之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