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厅,远远的,宋撷玉就看到了正做着喝茶的宋鹤轩,被下了两回牢狱,他瘦的不成样子,甚至比上次被景安帝下狱要瘦的更厉害,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形销骨立。
只凭这一眼,宋撷玉就忍不住红了眼圈,她的哥哥,这回在谢央手底下只怕受了不少罪。
她其实早就猜到,当她装作对宋鹤轩生死,对淮阴王府生死冷眼旁观,宋鹤轩就不可能在谢央手底下捞着好。
她都清楚,可她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袖手旁观,不管她是出于什么由头,又是权衡了什么利弊,她对哥哥,对淮阴王府,始终都是亏欠的。
谢俶看着定在原地不动的宋撷玉,幽深的眸看向里边的宋鹤轩,到底是伸手在宋撷玉身后推了一把,低声在她耳边开口:“进去吧。”
被谢俶这么一推,宋撷玉回神,咬了咬唇,提了裙角进了门。
“哥哥……”
被她这么一唤,宋鹤轩注意到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打扮的这么素净?”
宋撷玉坐在了宋鹤轩手旁,小声开口:“哥哥,你这回来是为了爹爹四十大寿的事吧?”
宋鹤轩点了点头,看她这幅怏怏不乐的模样,心里沉了沉,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进来的谢俶,意味不明,眼神不善。
谢俶抬眸跟他对视一眼,两人也没到心有灵犀的地步,这一眼倒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到底没顾得上谢俶,宋鹤轩点了点头:“这回,我确实是为了爹爹的四十大寿来的。”
宋撷玉一听他承认了,当即心里最后一丝侥幸都没了,只觉得心上像是压着一大块石头,把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强忍着这一股子难受劲,宋撷玉朝玉淑招了招手:“去把我梳妆台上放着的锦盒拿来。”
玉淑应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将东西拿来,递到宋撷玉手里,宋撷玉将拿盒子打开,终于抬了眼。
宋鹤轩有些看不明白,但看她神态,被吓的够呛,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心下忐忑的不行,面色尤其凝重。
这会儿看她抬了眼,眼圈红的跟个兔子似的,更是被吓了个半死,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冒了出来。
“哥哥,这是我为爹爹准备的寿礼,是我亲手做的……”
宋撷玉说完,将盒子打开,里边是一个玉做的吊坠,看得出来,手法并不十分熟练,但倒是别出心裁,确实是用了心的。
宋鹤轩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看寿礼,盯着宋撷玉的眼神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