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极少见娘娘赖床,不过,今日不是要去皇后处问安吗?娘娘这样,是不是算犯了大不敬?”香馥遣了晓蝶去小厨房,又命人打来洗脸水,难得的居然开始调侃起我来。
“是啊,这不去给皇后问好确实犯了大不敬之罪,可如果本宫是偶感风寒,身子骨乏力,起不了床的,那不就无罪可罚了吗?”
闻听此言,香馥不由浅笑,昨天夜里三更时分,她便去了太医署,此刻自是明白我用意,当下更是无需言明,就已明白了:“娘娘圣明,香馥这就去请何太医过来为娘娘诊脉。”
太医署离着延禧宫倒也是不远,若是没有阻拦的话,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够了,所以,当我在喝完清粥拭嘴的时候,香馥已经领着太医到了。
“微臣叩见宸皇贵妃,娘娘金安。”
“起来吧,何太医啊,本宫总觉得这头有些沉,身子也使不上力气,还得麻烦太医了。”其实,自打香馥领着人进来,我便没有睁眼瞧过他,只顾着拭嘴擦手,不紧不慢的说着。
“娘娘那里的话,能为娘娘效力,是微臣的福分,还请娘娘将手递给微臣。”但这太医倒是懂事,明知我不拿正眼瞧他,还是顺着杆子往上爬。
自然,我也没再说什么,就那样将手伸出去,然后,寓意不明的扬起一抹笑意。
不多时,他就把完了脉:“娘娘的脉象浮缓,身子乏力,是染上了风寒,待微臣为娘娘开上一帖药剂,调理几日就无大碍了。”
“恩,那就有劳太医了,不过除了此事,本宫还有一事要向太医请教,晓蝶,去拿过来吧!”我点头,示意他去写药方,复又朝晓蝶开口,命她取出食盒里的东西。
“是,娘娘。”晓蝶倒也是不做扭捏,领了命就开了食盒,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顿时,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子中药味,虽然味道很淡,却是熏人的紧。
那何太医见着此物,身子不由一震,写药方的手停了下来,半点没有犹豫的转身跪在地上:“娘娘,微臣也是不得已为之,还请娘娘饶命。”
“何太医,你瞧你,本宫也没说要你的命呀,只不过,本宫很好奇这帖药剂,它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太医,我的眼神越发冷冽,这皇宫争宠是无所不用其极,可稚子无辜,更何况还是个未能降世的胎儿,竟也有人如此歹毒不肯放过。
“回……回娘娘的……的话,此药……此药乃是堕胎之药。”说完这话,他一脸死灰,似乎再无继续往下说的力气,整个人颓废得毫无生气。
“哼,何章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罪?”其实,就算是他不说,我也知道那药的用处,可我要的,就是他亲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