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中护军不被重视,成了纨绔子弟最爱挂职之处,他们当中或许不少还是家中嫡子,在家中哪一个不是呼奴唤仆,只怕没有几个受过杖责。
“将军,今日我等亦等过将军,将军未至,我等才上山打猎。”
“军中围猎,出行,操练,都应有规定。你们可有遵循军规?”君辞慢条斯理地问,“我不至,便是你们擅离职守的理由?
他日你们若上战场,我若不带兵冲锋陷阵,只留后方坐镇指挥,你们是否也要做逃兵?”
一个个被君辞问得哑口无言。
倒是秦啸嗤笑一声:“将军所言极是,是我等擅离职守,将军所罚,我等愿领。”
他表了态,其他人便再没有反驳,其中包括官大他一级的右军主。
秦氏可是郡公府,秦啸是秦郡公的嫡长孙,要论身份贵重,整个军营也只有君辞能与他相提并论,看得出他是这群人的主心骨。
而他眉眼之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轻蔑与不屈。
君辞没有放在眼里,无论身份多么尊贵,哪怕是宗室旁支的王室子弟,入了她的麾下,都得把这些身份给忘掉,乖乖服从她的安排!
军营整顿一番,君辞今日没有留宿于此,因为她杀了朱振,把陈腯留下打理,就独自离开了军营,离开时两个守门卫战战兢兢将匕首还给她。
君辞接过在手上抛了抛:“日后好生守卫,一切从严,下不为例。”
知道这是君辞不再追究,两个提心吊胆一下午的人如释重负,只差赌咒发誓,绝不会再玩忽职守。
君辞趁着朱振的死还没有传到京师,先一步打马到了朱振府邸,偷偷潜入进去,在朱振的府邸寻到了一本账本,她拿着账本入了宫。
朝廷这几年是有补给份额给中护军,虽然都是其他三军挑剩下的,但还是有。朱振谎称没有,兼之中护军被遗弃漠视是事实,也就被信以为真。
私下的补给都被朱振给贩卖,好巧不巧,君辞年初刚刚随君勀被调回京师的时候,就撞见了朱振私下贩卖马匹。
上报给元猷,证据也交上去之后,君辞就转身去了太仆寺。
太仆卿掌舆马,她缺马,当然要找他要。
“都尉,不是我不给,实在是马匹紧缺……”太仆卿愁眉苦脸地推诿。
“姜使君。”君辞皮笑肉不笑,“朱振私下贩卖马匹,一年报损马匹超过三百匹,太仆寺却从不曾调查,报损则补给。这话我可没有告知陛下……”
余下的话不用君辞说了,太仆卿堆上笑脸:“都尉莫急,马匹的确紧缺,不过几百匹还是能匀出来。”
“姜使君,我要亲自去挑马。”君辞得寸进尺。
太仆卿脸色一僵:“这……这不合规矩,都尉放心,我定会亲自筛选,必是骏马良驹!”
“姜使君,我曾见朱振将马售向江淮,江淮那可是南朝的方向……”
“挑,我亲自带都尉去挑。”太仆卿连忙告饶。
再被君辞扯下去,他就成了伙同朱振通敌叛国之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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