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心知肚明港口afia故意按着情报恐怕就是为了坑人家一波, 但姑且不提我到底有没有那么强烈的道德感,就算对方知道这一点又能怎么样?
他难道还能强迫港口afia交出情报吗?顶多也只是在谈判时稍微占据一点主动权罢了,要我为了对方拿到这点主动权而冒着得罪森鸥外, 重新成为他重点关注目标的风险那可真是太划不来了。
而且既然是他们的谈判筹码, 那个女孩子至少安全无虞,还不至于轮到我来操心啦,说不定港口afia比横滨警方还要在意她的安危呢。
在把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说完了夜也深了所以他可以走人了的太宰治扫地出门,并且冷酷无情地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关上了门,架上了门顶之后,我忽略了非常心不甘情不愿地挠着门大声质问我‘这就是你对朋友的态度吗?!好过分啊小姐!’的聒噪猫咪,在思索了片刻之后,从零食柜子里拿了一包薯片出来, 面无表情地打开了门。
太宰治在刹那间就对着我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漂亮的鸢眸亮晶晶的, 像是一只真正的猫咪一样,“哎?小姐改变主意了吗?现在也不算晚——”
我直接一把把薯片塞进了他的怀里,用怜爱的眼神摸了摸他的脑袋, “乖, 回去加班吧, 夜宵留着路上吃。”
太宰治:???
在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中,我再次关上了门。
这次那只流浪猫终于放弃了继续扒门, 过了一会就没了人影,大概是终于意识到打工人打工魂打工人就是人上人的道理, 跑回去继续干活了
他肯定要加班啊,毕竟下午才刚被我从工作现场带着跑掉, 刚刚又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不加班才有鬼了。
想到这里, 我又回去翻了会自己的衣物, 不出所料地从之前穿过的某件外套衣兜里摸出了枚窃听器,又认命地去太宰治刚刚坐着的地方一寸寸地检查了过去,结果稍微让我有些出乎意料我没有找到,一个都没有。
那这要么是他真的没放,要么就是他藏的实在太好了虽然我很想选前者,但无论怎么想都是后者吧?!
只不过在又转了几圈,就差把沙发翻倒一寸寸摸过去之后,我还是没能找到其他窃听器存在的迹象,只能姑且心不甘情不愿地收了手。
但是,这可不代表我就会坐视这家伙嚣张啊?
原本正在跟太宰治汇报工作的下属见自家上司突然起身冲出办公室的时候简直一脸懵逼,他也算是跟了太宰治许久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失态的模样。
可虽然要汇报工作的上司跑了,要让他也跟着翘班是不可能的,要是太宰治回来见不到他,要是他心情好那还好说,要是他心情不好
但是眼看上司刚刚跑出去时的那种表情,他就觉得上司的心情好不了!现在他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对方能迁怒的不要太厉害因为太宰治就是那种他心情好的时候别人心情好不好都跟他毫无关系,但他心情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必须跟他一样心情不好的混蛋上司啊!
也因此,当太宰治重新推门进来,单手按着耳机难辨喜怒地抬眸望向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绷紧了,连带着手上的资料都被他下意识地捏皱了少许。
在意识到太宰治的目光霎时间落到了他手上的文件上时,可怜的下属差点被吓出满身的冷汗,他立刻展平了手上的文件,磕磕巴巴道,“太、太宰大人”
太宰治随口应了一声,“你怎么还站在这里?没有别的事情要做吗。”
“因为汇报还没有结束”
“啊,那种东西有什么好浪费我时间的,现在不需要背景音乐了。”年轻的上司理所当然道,“等下顺便跟其他人说一下,今天我什么时候下班你们什么时候可以走人,我之后没空管你们。”
他又低头看了眼时间,神态随意地抬手接过了下属手上的文件翻了翻,“你过半小时再进来拿。”
“哎,可是您之前说”
“说两天是为了应付森先生嘛,现在我有别的要紧的事。”原本阴晴不定的上司这会显得特别好说话,仔细看的话还能见到他臂弯里特别平易近人地抱着一袋薯片,甚至在注意到下属的目光后挑了挑眉,“怎么,没见过爱心夜宵吗?”
谁家的爱心夜宵会是一包薯片啊!哪怕梅子便当都没有这么敷衍吧!
可惜这话下属也就只敢在心里说说,要是真敢出口太宰治可真不是什么会跟下属随随便便开玩笑的友善上司!
至少他这么多年下来,在双黑的名头传遍了横滨的整个地下世界后,除了对太宰治无甚了解的倒霉蛋以外,无论是敌人还是同僚里他都没有见过有人敢跟太宰治开玩笑
话说真的会有明知道这位是什么样的恶劣性格后还敢跟他开玩笑的勇士吗
太宰治又瞥了对方一眼,“还不走是打算等我请你吗?”
眼看着下属立刻浑身巨颤,瞳孔地震地跟他行了一礼,近乎同手同脚地出了办公室,他叹了口气。
“搞什么,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分的清开玩笑和正常交流的区别啊?”他保持着单手按着耳机的动作,颇为嫌弃地嘟囔道,“这么多年了难道我就连一个情商正常的部下都找不到吗?呜哇,我也真是太惨了吧。”
耳机那边的翻箱倒柜声暂停了片刻,对方幽幽地压着嗓音道,“太宰君,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啊,所以,唯独他可能会把窃听器这种东西放在哪里的这一点没有告诉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