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天越听越觉得心头沉甸甸地。几千年地王朝兴衰史。他比贾如知道地更多。只是他久在军中。更多地是从军地经历。没有深入地去想过这些问题。自然也无解决之道。在萧问天地印象中。行革新之事以图挽国家于危难之中地人。不是没有。自战国起。郑之申不害、秦之卫鞅、汉之晁错、宋之王安石、明之张居正。清之康梁。几乎全部身败名裂。几千年地中华文明。正是一部王朝兴衰地历史。历史地宿命?抑或国之兴亡真乃天命?“好个天子牧民之鹰犬。孤偏偏不信。就没办法治治你们吗!”。萧问天心中恨恨暗道。
“你说地很有道理。是孤虑事不周。几乎一时冲动误了大事。先生高才。今孤完全信服。孤回长安后即举荐你为太子府中庶子。时刻解惑于孤之左右。先生议下如何?”。萧问天说完。深色庄重地躬身而拜。
贾如忙向后退了几步。摆着手同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惶惶然地说道:“先生称谓。草民哪里担当得起?殿下快莫如此!中庶子之职。更是梦寐之际都未曾想过!除国弊乃非常之事。还需非常之人”。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萧问天。
“先生不要太过自谦,难道想囤胸中之才待价而沽?中庶子之职虽位居芥末,然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萧问天笑了笑说道。
贾如见太子确有诚意,镇定下来考虑片刻后答道:“既蒙殿下垂青,草民敢不从命?愿殿下将来宏图大志,治得我汉家天下万年基业长青,草民当竭尽所能,助殿下一臂之力!”。
“好!”,萧问天击掌大赞,抚着贾如的肩背说道:“孤当仿孝公,你来做孤之卫鞅,前面的路纵然恶水险山,你与孤一道勇往直前而终不悔!”。
听完太子一番表白,贾如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这么多年胸中所学终能有所寄托!自己几经考证,眼前的太子并不如传言那般沉迷酒色、昏愦不堪。恰恰相反,太子处事决绝又肯纳人言,隐有一代圣君风范,事君如此,为人臣者安有他求?念毕,贾如整好袍冠,就地望着萧问天拜倒,并说道:“草民孑然一身,何惜贱命,此生当随殿下左右,往来驰骋,凭殿下驱使!”。
“先生请起,你我击掌为誓,永不相负!”。萧问天扶起贾如,继而两张手掌重重地一击,双目对视间,两人哈哈大笑。
“走,随孤同上车驾,陈仓之事到底怎生处置为好,还要先生细细教孤”。
贾如伸手作请状,让萧问天先行上车,自己随后攀上车驾坐下。卫士一声大喝,辎车呖呖而动,向县署驰去。
“殿下代天子来陈仓巡风抚民,既然查明此间不法之事,不可不问。眼下王议郎已诛杀朱仁满门,本县乡绅富户一定有所震动,所以不宜再动朝廷官吏。草民请殿下且罢今日之议,同时快马送书至长安,言明其中曲折原委,静候陛下裁决。如此,殿下立于有利之地,体察有功又不结怨他人”。
“甚善!孤从你之言”,萧问天看向车窗外,深色木然说道:“县署还是要去一趟,安抚一下众人。唉……朝堂……孤之掣肘何其多也!”。
贾如毕竟没有亲身在朝堂上过一过,不太了解朝堂之上深层次的明争暗斗,但既然从太子之请,前面再怎么惊涛骇浪,他也有了份心理准备,听太子感叹,因而说道:“殿下不要太过忧郁,陛下能遣您来此,是一种考验。圆满办好陛下托付的事情,不妄动,是为眼前上策。至于其他,来日方长,回长安后再作计较”。
“只好如此了”,萧问天说完不再言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