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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玑燮是酒后告诉我这些事情,第二天深有失悔之感,逼问我到底知道多少。我当然矢口否认,只说那天自己也喝醉了,完全记不清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虽然不相信,却也无可奈何。
水排墩那里我是不能再住了,不管是谁在凌晨进过那间阁楼,都意味着已经有人知道我仍然还活在这个世上,这对我的人身安全将是莫大的威胁。虽然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论,已是风中之烛,随时都有芯尽蜡枯的可能。但在完成目标之前,我是死不得的。
请替我照顾好淑珍和瑾妍。作为丈夫,我不能与爱人共同走完人生剩余的旅程;作为父亲,我不能亲手为她披上婚纱。实在是亏欠她们太多。此生无法再弥补的缺憾,惟有寄于来世。
关于赵玑燮的任何情况,建议你不要关注不要了解,更不要介入。否则的话会很危险。如果有时间的话,替我去看看沈璐。从殡仪馆出来后,我就没再联系过她。她肯定以为我早就不在人间了。我有负于她,心里愧疚难当。”
尉迟这样的多情种子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心里一阵唏嘘。
“抱歉不能再跟你和建文喝酒,非常怀念与你们相处的日子,那是我此生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信的最后,尉迟让我不要去找他。茫茫人海,你也许再也见不到我的身影。他写道。
我放下信,不禁潸然泪下。
依稀之间,我仿佛看到那个脚步虚浮、身体羸弱的男人,迎着夕阳在人来人往中躬身前行。没人知道那些癌细胞正在他的血液里一点一点的扩散。喧嚣的都市不会注意他,贴身而过的人也不会注意他。因为他根本就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人,世界早就将他遗弃。等待着他的也许只有死亡。
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
尉迟就像身处一座随时会沉入深海的岛屿之上,周围是一片汪洋。我就站在与之相隔不远的陆地上。哭过劝过之后,即使痛彻心扉,我也会慢慢地淡忘对面的那座岛和岛上的那个人,时间会让我复归平静。而岛上的那个人的处境却不会因此而有任何改变,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得到那股冷彻心骨的孤独、无助和绝望。
尉迟,对不起!请原谅我帮不了你!一时间,我泪如泉涌。
邱大爷出院后的第三天,邱葵电话约我到她家吃晚饭。邱葵自己的家在万山庄。那是浦湖东边的一个高级别墅区。
“那可能要很迟了。”我笑着说,“水排墩在北,万山庄在南。一北一南,差不多是纵穿整个滨州了。”
“不要紧,无论多晚我们都等你。”电话里邱葵说,“这是一顿谢恩宴。”
“你要是这样说,我可不敢来了。”我说。
听说我不来,电话里邱葵可能有些急了:“放心,就是一顿家常便饭,不会太正式。主要是我爸想当面谢谢你。”
“那成,我一下班就赶过来。”我说。
“一定得来啊,可不许耍赖。”邱葵仍有点不放心。
“好的,不耍赖。”我笑着挂了电话。
自从上个月用火针点刺,治好了本地一位七十多岁的心功能不全的老大爷后,来针灸科就诊的病人突然增多了不少。好在有小骆他们帮忙分担,不然光靠我一个人的话,估计早累趴了。
在我的悉心指导下,小骆这群年轻医生的火针技术提高明显,颇有领悟到其中三昧的感觉。
“周医师,外面有个女人找你。”一个病人从走进来说。
女人?我有些诧异。
“周医生。”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笑盈盈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