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养母和妹妹来了,晚晚被她们给叫过去了,说什么你那个妹妹被烫伤了什么的,晚晚走的匆忙,手机就落在我这了。”
此话一出,楚辞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静了片刻,对手机那头的安小七道:“我养母她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安小七道:“听你们家管家说,说是大清早的就过来了。还说,最近不打算走。”顿了顿,“我看你们家也不太方便,家务事一堆,我跟战西爵打算吃完中饭就走。”
昨晚,南向晚因为安小七到家中做客高兴了整整一晚,楚辞心理上想挽留安小七在红叶公馆多住几天的。
因此,他在安小七话音落下后,就问道:
“你跟晚晚说了吗?她好不容易有个说知心话的人,你来了又走,她指定又要伤心难过。”
楚辞能事事都站在南向晚的立场去考虑,安小七觉得很欣慰。
她笑道:“我瞧着你那个养母和妹妹来者不善,我跟战西爵毕竟是外人,等你什么时候处理好家务事我跟战西爵再过来。我这几天跟他去剧组看看我大姐和笙笙那个小浑蛋,不离开帝都。”
安小七这么说,楚辞也没再坚持。
他挂了安小七的电话后,就给蓝女士打了个过去。
他很少主动给蓝女士打电话,他电话一打过去,蓝女士就秒接了,且难掩激动的道:
“小辞啊,你回来了吗?是这样的,我跟你妹妹好久都没有见你了,这不是马上快中秋了嘛,就特地带你妹妹来你这边过几天。”
顿了顿,强调补充道,
“晚晚也说很久没跟我们见面了,她先前还说住几天哪行呢,怎么都得住上十天半个月的……”
说着,就点开了扬声器,问正在给楚河抹烫伤药的南向晚,“晚晚,你是这样说的,没错吧?”
南向晚现在想搞清楚蓝女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也不着急把他们赶走了。
因此她十分配合的对手机那头的楚辞道,
“是这样。”顿了顿,“你今天什么时候回来?七七跟战西爵他们打算吃完中饭就走,你要是有空就回来吃中饭吧,今天我下厨。
楚辞说了好,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断后,南向晚将手上的烫伤药给楚河抹均匀以后,对她道:“这几天别碰水,注意清洁,若是感染发烧可就麻烦了。”
楚河看着南向晚眼底关心她的神情不像是假的,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是蓝女士让她故意烫伤自己的,她们打算用苦肉计陷害南向晚……
总之,她此时目光有点躲闪,都不敢看南向晚:
“晚晚姐,你这个药膏擦着还挺舒服的?我怎么都没见过啊?”
南向晚将药膏搁在楚河的面前,答非所问:“药膏给你留下了,一天三次,别多涂。”
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待她走远后,蓝女士就拿起那只药膏,把提前准备好的不明液体注射到了药膏里,随后把南向晚先前涂抹在楚河脚踝上的药膏给清理掉。
等清理的差不多以后,蓝女士从新将注射后的药膏抹在了楚河的脚踝上。
她边抹边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小河,你要忍一忍,回头伤口溃烂发脓的时候会有点疼。”
楚河拧着眉头,有点担心的问道:“以后会不会留下疤啊?”
蓝女士道:
“留下点伤疤有什么要紧的?以后等你做上总统夫人的儿媳妇,有的是好日子过,何况这点伤疤,去做个激光疤痕治疗,根本就不是个事。”
蓝女士这么说,楚河就松了口气:“好,那我都听妈的。”
……
楚辞一个小时后就抵达了红叶公馆。
他前脚刚下车,后脚蓝女士就堵到了他的面前,有些一言难尽的对楚辞道:
“小辞啊,你……现在跟晚晚感情都挺好的吧?”
楚辞一手提着超市买的菜,一手拿着两支红玫瑰,那是他先前去超市买菜时顺手买的两支。
他着急将买的菜给南向晚送过去,所以就对蓝女士说道:“妈,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蓝女士看着楚辞手上那两支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就有点嫉妒。
眼前,这好歹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真是白眼狼,就知道给自己的女人买花,也不知道孝敬孝敬她这个当妈的。
心里这么想,脸上却不显露半分。
她温和的笑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妈多心了。就是小河先前不是不小心被开水烫伤了吗?那个晚晚就拿了一支药膏过来给小河用,一开始小河感觉还挺好的,现在……”
欲言又止的样子,
“现在小河整个脚踝都化成了血泡,还流脓……我一看就不对劲,想着会不会是药膏过期了或者是有问题,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跑去问晚晚的话又怕她多心,所以听说你这个点回来特地来找你的,你跟妈去看看小河吧。”
说着,就妇人般的絮絮叨叨的说起了旧情,“你也知道,小河打小就可怜,现在还不容易治好了心脏病,这要是脚再烂掉了,这可怎么是好……”
楚辞心理上对楚河这个妹妹还是很疼爱的。
毕竟,在他的眼底,那都是他的亲人。
因此,他在蓝女士话音落下后,就说道:
“这些菜都是晚晚要的,她今天要亲自下厨招待客人,我给她送过去等下就去看小河。”
音落,蓝女士就连忙从他手上将菜和那两支玫瑰都给抢拿到了手里,随后道:
“小河现在疼的直掉眼泪,你去看她,看看要不要送去医院什么的,这个菜还有这个花我替你给晚晚送过去,不耽搁晚晚做事。”
闻言,楚辞也没觉得不妥,淡淡的嗯了一声,“好。”
蓝女士在他话音落下,就对他道:“晚晚住在那边一栋楼里,你直接过去,我给晚晚把菜送过去。”
说完,蓝女士不等楚辞回应,就率先提着菜和两支花离开了。
她走出十多米以后,看楚辞已经不在她的视线范围了,就把那支花故意给摔坏,然后捡起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她干完这件事以后,才将菜给南向晚送过去。
南向晚那会子正在厨房跟吴妈一起清理虾线。
她看到进来给她送菜的是蓝女士,便下意识的问:“楚辞呢?”
蓝女士将菜搁在洗水台上,说道:
“晚晚,你给小河用的是什么三无产品啊,你知不知道,小河现在整个脚踝都化脓流血了啊?楚辞听说小河伤的严重,哪里还有空来你这?”
此话一出,南向晚就挑眉,问道:
“三无产品?你有眼力劲么?那是国家科研所的东西,一般烫伤涂抹个一两天就能痊愈的,你现在却跟我说小河的脚踝化脓流血了?你在开玩笑吗?”
面对南向晚的质疑,蓝女士面不改色的道:
“晚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大白天的,我还能编瞎话?我看没准就是你给的药膏有问题。”
此话一出,南向晚就怒极反笑:“请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
蓝女士讥诮: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没准你就是想把我们赶走,怕我们母女俩抢走楚辞对你的爱,你心里吃醋,所以才这么做的。”
南向晚在这时用菜刀怒拍了一只蒜头,冷看着她:
“我要是想赶你们,你们早上进的来吗?”顿了下,“你是一时不挑事浑身就憋的难受吗?”
蓝女士笃定这次能栽赃南向晚成功,因此,面对南向晚的警告,她毫不惧色,
“南向晚,你可真是个白眼狼。你是不是忘了你被南少衍压在床上囚禁的时候,是谁给你妈收的尸?又是谁给她火化安葬的?我这大把年纪了,现在还要受你的威胁,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越说情绪越激动,
“我告诉你,小河脚踝上的伤要是好不了或者留下难看的疤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是心里没鬼,你现在敢去见楚辞跟他说你这药膏没有问题吗?”
南向晚咬了下后牙槽,将手上菜刀砍进栈板上,随即道:“我有什么不敢的?”
五分钟后,当南向晚看到楚河脚踝上血肉模糊的烫伤时,一下就皱深了眉头,“怎么会这样?”
此时,楚辞已经站了起来。
他脸上没什么特别表情,只淡声吩咐管家:“送医院。看着像是被化学药品腐蚀的。”
他说完,就将目光落在南向晚身后的蓝女士身上:“您有没有给小河乱涂抹东西?”
此话一出,蓝女士就十分生气的道:
“小辞,你说的这叫什么混账话?我虽然没文化,但我也不是没分寸。晚晚都给小河送来烫伤药也抹了烫伤药,我还能给她乱抹其他东西?”
音落,楚辞就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小河怎么会伤成这样?”
一直忍着剧痛的楚河在这时哭唧唧的道:
“阿辞哥,是药膏……晚晚姐给我抹完药膏没多久后,我就感觉脚踝火辣辣的疼。后来越来越疼实在是忍不了了,才拆了纱布……
呜呜,好痛,晚晚姐……你究竟给我抹的什么药膏?是不是过期了啊?你可真是害死我了,我都要被痛死了……”
面对母女俩一唱一和的表演,南向晚唇角就勾起一个冷笑:
“我之前只是单纯觉得你们反对我跟楚辞在一起而不喜欢我,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像是那么回事了。二位,你污蔑我的时候有想过这栋楼装了监控吗?
楚辞他担心我的安危,除了我们睡觉的房间,红叶公馆几乎都被他安装了监控。要不要把监控调出来啊?”
她说完,就对一旁的管家说道:“管家,去把监控调出来,别以为我南向晚是个软柿子,谁都能捏一下。”
她说着,就将目光看向楚辞,温温的调子,“我没有做过。”
她眼圈有点红,楚辞本来就没怀疑过她,哪里受得了她这个委屈的样子。
他直接伸手就将她扯进怀里,半拥着,薄唇贴了贴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低声道:“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