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落,蒋孝霖的拳头就朝他面颊上招呼过去。
南怀瑾虽是公子哥,但也不是吃素的。
他几乎是在蒋孝霖拳头砸过来的下一瞬就侧身躲过,并抬手截住蒋孝霖那只就要朝他面颊上砸过来的手腕,冷笑道:
“你现在就是把老子脑袋砍下来也改变不了事实,嗯?”
蒋孝霖喉骨深深的耸动了两下后,原本还在被窝里比较老实的战云笙就因为身上不正常的热而完全爬了出来。
她意识是完全不清醒的,只能凭借潜意识里的记忆朝自己最想靠近的地方摸过去。
她嗅到了蒋孝霖身上好闻的清洌气息,钻出被子后就本能的朝他的方向扑过去。
伴随她那个扑上来的动作,蒋孝霖才完全看清她身上穿的是什么。
JK服。
衣服皱巴巴的,看起来还算规整,只是当他看到了不明血色自她腿上滚下来的下一瞬,他整个人都犹如五雷轰顶,再也控制不住满胸腔的恼火。
他一把就将战云笙从身上推开,并在下一秒捞起离他最近的一支瓷器就朝南怀瑾脑袋砸过去。
南怀瑾避闪不及,瞬间脑袋就被砸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伴随这一猛烈暴击,南怀瑾身上那股难耐燥意也终于散开了不少。
他忍着头皮上的痛,咬了下后牙槽从床上下来。
他下半身穿着黑色长裤,脚刚刚落在地上的时候,蒋孝霖正欲要举着一只实木板凳朝他砸过来。
南怀瑾没有躲,他眼底藏着阴冷的笑:
“打残了,你下半生就在牢里度过,打死了,你就得挨枪子,无论是哪一种,你都再也得不到战公主了,不是么?”
蒋孝霖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收手,他几乎毫不犹豫就要砸下去时,后腰一紧,就贴上来异于正常体温的小身子。
伴随这股力量的,还有女人颤的不成样子的语调:“别打,带我……走……”
蒋孝霖深吸一口气,眼底翻滚着浓烈的怒火,周身都是无法忽视的骇人戾气。
他静了几秒,还是忍无可忍,一把将缠在他腰上的手给狠狠剥开,并在下一秒他转过身退后一步,目光冷看着身体都快站不稳的战云笙:
“别……别碰我。”
他说完,这才意识到战云笙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刀片,且刀片已经割破了她的掌心,鲜红的液体流了她满手。
但,比起掌心伤口上的疼,她觉得蒋孝霖的话才叫她疼得无法遏制。
她忍着身上冰火两重的煎熬,将刀片往掌心里又割深了一度,才让自己的大脑恢复该有的理智和清醒。
她看着蒋孝霖笑,语调讽刺:“你……刚刚说什么?”
蒋孝霖看着她眼眶里湿红起来的水汽,最后又在她衣衫不整的身上,闭了闭眼后,恢复无比冷漠的表情:
“我说别碰我。”
此话一出,战云笙就点点头。
她低头,看着大理石地面上从她手上溅落下来的血滴,静了会儿,抬起头来,眼底已经没有任何的水汽了。
她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蒋孝霖面无表情的一张脸,道:“是因为觉得我脏了么?”
蒋孝霖没说话,只是表情比先前更冷。
战云笙咬唇,将嘴唇都咬出了血泡。
她又静了好一会儿,直至掌心的疼再次传来,她才道:“好,我知道了,那就分手吧。”
她说完,就欲要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时,门外传来一声轰的巨响,跟着整个门板就笔直的朝战云笙的方向倒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蒋孝霖本能的冲上前去欲要护住她时,战云笙就已经被另外一道快如闪电的人影给捞进了怀里。
伴随她身上一暖,她嗅着恍若从天而降的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时,她艰难的对那男人道:
“大哥,你快把我打昏,我快忍不了了……”
战云笙身上是不正常的热,战云澜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几乎是在战云笙话音落下后,对着她后脑勺就劈了一掌。
他做完这些后,凤眸潇冷的睨了蒋孝霖以及光着上半身的南怀瑾:
“二位,好好想想怎么给我一个交待。”顿了下,“好自为之。”
他说完,就带着战云笙迅速撤离。
蒋孝霖欲要跟上去时,战云澜抬头就朝他胸口踹出去一脚:
“我还以为你很特别,是我看走眼了,你配不上她。”
说完,就转身抱着战云笙彻底离开。
战云笙是在翌日傍晚醒的。
她醒来后,看着窗外血色残阳,一颗心抽疼的厉害。
她看了会儿,眼睫轻轻煽动了一下,眼泪就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她抬手擦了一把,却牵动到了掌心上的伤口,疼的眉心一下皱起。
“醒了?”
自沙发处传来一道男人稍显疲惫的嗓音。
战云笙将身体坐高了一些,才看清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是战云澜。
看到亲人,委屈只会被无限放大,所以战云笙一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跟着一颗往下落。
战云澜等她哭够了,才端着一杯温水走到她的床前。
他将一杯温水给她喂下去后,道:“傻不傻?拿刀割伤自己?幸亏割的不是特别深,否则你的手就废了。”
战云笙喉头堵塞的难受。
她当时中了迷魂香,若不用刀割破掌心好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覆水难收的事情来。
她好一会儿没说话,待缓过身上那股绵密的委屈后,她道:“我们还在海城吗?”
战云澜嗯了一声,道:
“若非你身体情况不允许,我昨夜就带你回盛京了。现在感觉如何?头疼不疼,身上还有哪里不适都要说出来,嗯?”
正说着话,梁召匆匆忙忙的在这时推门进来,
战云澜冷了她一眼,“没规矩的东西,慌什么?”
真不怪梁召慌张,是太吓人了。
她结巴道:“……霖爷满身是血的来了。他就在别墅门外,他说想找您……找您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