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酷我小说>科幻灵异>白鹿青崖间> 第14章 梓州有高人 双杰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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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梓州有高人 双杰相辉映(2 / 2)

赵蕤指指李白,又指着自己,说:“你我名为师徒,实则兄弟,但问无妨。”

李白问:“人们为什么称你为赵征君?”

赵蕤也不忌讳说陈年糗事,说:“是这样的:我年轻时也曾雄心万丈,出游过许多地方,还到东都洛阳去应试。可惜啊,屡试不第,胡子一大把,年纪不小了,萌生归隐山林之意,以著书立说为乐。玄宗皇帝屡次征诏我而不赴,人们就叫我‘赵征君’。你还年轻,自当有一番作为,这点可别学我。”

李白作揖:“老师高风亮节,让人佩服。”

赵蕤摆摆手,说:“不谈这些了,这些日子你很用功,为师都看在眼里。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放松放松。”

来到后山,李白惊呆了:这里就是一个鸟的天堂。雪白的鸽子咕咕叫,他们可不普通,能千里传信;那红嘴绿毛的鹦鹉,不止外表漂亮,而且可以模仿人说话;画眉鸟是歌唱家,随时不忘炫耀自己的歌喉;鸳鸯戏水,情意绵绵;鹌鹑可不老实,动不动就打架……还驯养了几十种白羽素冠赤足的白鹇。

更神奇的是:每只鸟各有其名号,老师唤谁的名字那只鸟就会对号入座,飞至掌中啄食。把个李白看得目瞪口呆,欣喜若狂。老师也不吝惜,授之驯鸟之法。李白逐渐成为驯鸟高手。

李白后来所作《上安州裴长史书》一文中云:“养奇禽千计,呼皆就掌取食,了无惊猜。”

当地刺史听闻此事后,非常感兴趣,曾拜访李白。并以李白身怀道术为名向朝庭举荐,李白不屑以此为进身台阶,终于没有应召。

李白养鸟的热情终身不减,黄山胡公养有一对白鹇,是由家鸡孵化,从小饲养,十分驯服。李白在青城山曾养过此鸟,但因野性难驯而不成功。胡公愿奉上白鹇,但求李白作诗一首,李白欣然答应。作《赠黄山胡公求白鹇》一诗:

“请以双白璧,买君双白鹇。

白鹇白如锦,白雪耻容颜。

照影玉潭里,刷毛琪树间。

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间。

我愿得此鸟,玩之坐碧山。

胡公能辍赠,笼寄里人还。”

昔日羲之书法换鹅,今朝太白诗作得鹇,果然俱风流雅士也。

赵蕤不止是会养鸟,其作《长短经》内容相当丰富,上至“君德”“臣行”“王霸”,下至“是非”“通变”“相术”,旁及“出军”“练士”“教战”等采诸子之长,博大精深。

书中阐述谋略在政治军事的作用时,更突破前人,用逆向思维去论证。正反结合,具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故这本书名又名《反经》。虽然书中并无平步青云之诀窍,却使李白从中受益匪浅。

赵蕤极为和蔼,从不让李白死记硬背,断章取义,时常与这位青年学子交流讨论。赵蕤发现这位少年很有天分,遂悉心以教。或击剑为戏,或逗鸟为乐,或开怀畅饮,神游万仞。匡扶天下的管仲,不辱使命的晏婴,运筹帷幄的张良,神机妙算的孔明,义不受赏的鲁仲连……皆是他们仰慕的对像。李白不由热血沸腾,气贯长虹。

“何时腾风云,搏击申所能?”李白有点迷惘。

赵蕤长叹一声:“我很失败。青年时浪费青春求功名,结果无所获。现在的人都推重进士谓‘白衣公卿’。你听过‘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的话吗?三十岁考上明经已经算老,五十考上进士还算小呢?多少有识之士,为考进士,浪费大好青春时光。到年老时,身体一半入土,考上又有什么用啊?‘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所以说考进士实际上是扼杀自己。我现在悔之晚矣。”

李白不停地点头,越发坚定不走科举路的决心,但到底该走什么路时,不是很清楚。

老师又说:“当今天子英明,诏令五品以上官吏皆可直接向朝庭举荐贤才。得遇伯乐日,便是你大展宏图之时。另外还有制举,天子以待非常之才也。如何赢得荐举和制举呢?”

李白朗声回答:“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遍干诸侯,历抵卿相。”师徒两人相视一笑。

“好,真痛快,值得干一杯。拿酒来。”于是置美酒,抒豪情,李白心里有说不出的畅快,在恍惚中,李白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大鹏鸟,翱翔于太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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