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啊!你们怎么会不记得洪龙龙?那本势能机的笔记谁给我们的?”苏穆失控地摇晃着乐邦的肩膀。
“卧槽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乐邦在他的魔爪下被摧残的龇牙咧嘴花枝乱颤:“那个笔记本分明是你给我的——对了一直没问,这技术是你家祖传的?”
苏穆绝望地把他推开,抱着头蹲在地上。
就在前天洪龙龙下了班后在水池边洗手,一边简单告诉他:
“我有要紧事,要去一个地方。”
他这种我行我素的出差行为不是第一次,苏穆懒得细查,只是问:“周末给你留饭?”
他说不,指不定要十天半个月。然后他很严肃地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如你所见,世界即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嗯,看出来了。满街都是亚生物机械,现在开那玩意比开宝马拉风。”
洪龙龙嘴角讽刺地拉起。
“所有虚无的繁荣,只是阴谋的表象。你要小心。”
他转身离开。
第二天开始发生了诡异的事。
“为谁销假?洪龙龙啊,质量部部长。”
管理部付主任为难地看着他。
“小苏啊,这个……质量部不是一直由你在负责吗。”
苏穆愣了一下,掉头跑去找魏总。
魏总低头在算年产价格,一抬头看到苏穆,微微一笑。
“刚好。我们来谈谈那俩百台军工的订单……”
“洪龙龙在哪里您知道吗?”苏穆直截了当:“洪龙龙。我们最优秀的发车员和技术员。”
魏总思考了一下,探手摘下自己的黑框眼镜。
“苏穆啊。”他斟酌着说:“大概工作太多了最近你压力有点大……我们的车子不是一直由你发的吗?”
“我靠你们都在玩我吧!”苏穆歇斯底里地吼叫着,销售部里人们交头接耳,魏总一脸无措地站起来。
“苏穆你冷静一下,公司在考虑岗位调换,不会一直让你身兼数职……”
苏穆扣着眉头坐在椅子上,半个部门的人过来嘘寒问暖。有人递过来一袋速食鸡翅膀。苏穆捏在手里,面色古怪。
“吃啊,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嘛。”助理肖琴安慰道:“不要担心工作的事情了,潘董一直很看好你呢……”
“不如去露营放松下心情!”有人提议,私底下有人欢呼雀跃:“那太好了!苏穆烤鸡翅膀可好吃了……”
还有人在小声嘀咕:“就怕最近搞的戒严,有个万一又要拉防空警报。”
“怕什么,吃个烧烤也不犯法。”
苏穆把鸡翅膀拿在眼前,皱了皱眉头。
事情很明显了。
莫名其妙地,他被赋予了洪龙龙的人生。
下班后,苏穆顺着洪龙龙房间地板上的暗门一路下到了地下别墅。
文礼沉睡在大厅沙发上。他静静走过去,胡乱揉了一把她披散的头发。
乐邦在房间另一边不断地冲他打手势,示意他噤声慢步。苏穆漫不经心地走过去,看见他手里握着一只高脚杯。
杯中盛满了黑色的液体。
“我猜你在吸毒。”苏穆阴郁地说。乐邦一巴掌拍在他头上。
“短时间里没有办法完成二级势能机了。”乐邦垂下头盯着杯子:“考虑下你的年度任务,应该改造竹马了。”
苏穆眼前一亮:“年度任务?”
“是啊。”乐邦低声说:“按照约定……”
苏穆迫不及待地扯住他:“那你一定记得是谁给我定的!”
太扯淡了!全世界都在说另一个人的人生就是自己的,没有比这更扯淡的事情了!哪怕有一个人知道,只要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存在的话……
“当然是你给你自己定的。”乐邦怪异地说:“让我见证来着。”
“开什么玩笑啊!你们怎么会不记得洪龙龙?那本势能机的笔记谁给我们的?”苏穆失控地摇晃着乐邦的肩膀。
“卧槽你脑子烧糊涂了吧……”乐邦在他的魔爪下被摧残的龇牙咧嘴花枝乱颤:“那个笔记本分明是你给我的——对了一直没问,这技术是你家祖传的?”
苏穆绝望地把他推开,抱着头蹲在地上。乐邦整了整衣领坐到他旁边。
“你今天有些反常,调整一下。世界将发生巨大的变化,你一定要在精神和意志上做好准备。这不像你,你的才华,魄力和勇气呢?”
屁嘞。苏穆心想我哪来的勇气……脚气要不要?
马丹我不是洪龙龙,这样伟岸的人格我驾驭不了啊!
远方突然传来微弱的警报声,隔着厚重的大地模糊听不清楚。苏穆停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防空警报再次拉响了。
乐邦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登跃到楼梯上,三俩下冲出暗门。
天空中传来辐射助推器的嗡鸣声,以及某个巨大物体掠过地面的音爆。
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休假,在与凯威合股后公司对销售部的管理和压力放松了许多。于是销售部里的同事邀苏穆去H市植物园做烧烤。苏穆本是打算一口回绝的,但碰巧文礼醒了。他脑筋一转。
“我带你去吃烧烤。”
“好啊。”
开玩笑,谁要跟你们一起去。苏穆不屑地想。
这些做业务的人一点意思都没有。十之八九是想顺着他和乐邦搭上关系。他回电话说最近工作劳碌想在家睡一天。
“这样啊。”电话那头肖琴语气显得有些失望:“那么,好好休息哦。”
第二天他顺乐邦的车带着文礼到植物园。乐邦叼着一支烟。
“老实讲,总觉得你跟我印象里的那个人不怎么一样。”
苏穆心想当然不一样,我就不是那个人。但他什么也没说。
他们在一片草地上架上炉火。乐邦皱着眉头为他们到处张罗,文礼戴着墨镜,一直很轻柔地道谢。谢到最后苏穆听烦了。
“谢什么谢!”趁乐邦走远,他呵斥道。
他也不知道那股无名炉火从哪里来。命运强加给他洪龙龙的人生,这莫名让他他觉得可怕和危险,以及烦躁。
文礼愣了一下,微微笑着靠近他怀里。
“苏穆。”她轻轻说:“快乐一些,不要这样痛苦啊。”
苏穆强压下内心渐渐涌上的怪异和不安,抬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这时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树荫下出现的那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