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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我好歹也学过医,什么场面没见过(1 / 2)

 01

黎阳十八环以它绵延起伏、惊险刺激的弯道而出名,是青城有名的越野场地。

这次赛车越野挑战赛是市体育局与闪灵赛车协会共同主办,活动盛大而热闹,现场人群簇拥,车迷和媒体记者被隔离在赛道栏杆外,还设置了不少摄影和无人机跟拍,据说会在某视频网站全程直播。

谢为臣在观众席给钟珥留了个VIP座位,便去休息室做准备了,比赛顺序用抽签决定,他抽得比较靠前。

钟珥百无聊赖地坐在位置上,听解说台的两位解说给活动预热,抛出的包袱笑点不断,像在搭档说相声。在鸣谢合作方时,他们身后正对着观众席的大荧幕就适时给几位切了近景。

第一个镜头给了体育局的各位领导,紧接着是闪灵赛车协会会长、场地负责人……一张张面孔陆续出现在大荧幕上,钟珥漫无目的地瞥了一眼,忽然一顿,她看到一张……哦不,两张熟悉的脸。

解说适时插入:“感谢山水车行的赞助,车行老板陆植山先生也会在观众席观看此次比赛哦,请向大家打个招呼吧。”

屏幕上,一身正装的陆植山冲大家挥了挥手,坐在他旁边的帽衫男则侧了侧脸,似乎不想面对镜头。虽然镜头里只有一个侧脸,也能看出那人从眉眼至下颌的弧线起伏有致,半张脸如雕刻般精致又立体。

正是阮轻寒。

自那晚他冷言甩下一句感谢后,钟珥对他的记忆只剩暗色下那双冰冷的眼睛。不承想这才几天,看个越野比赛还能跟他遇上,他和陆植山的座位还就在她前面一排,隔着几颗脑袋。

镜头切到个帅哥,解说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陆先生旁边那位帅哥似乎有点害羞。为什么偏着头呢?是怕你的帅气会抢走选手们的风采吗?”

这话带着几分调侃,观众席十分配合地发出一阵笑声。钟珥没有笑,看着屏幕上他不太适应地转回了头。兴许是读过军校的缘故,他看起来总显得一身正气,刚直挺拔,气质突出,在一众嬉闹的人群里格外亮眼。

他抬起头,眼尾上扬,嘴角微抿,五官带了点儿狐狸的面相。一张脸出现在屏幕中后,观众席响起比刚才还要热烈的起哄和尖叫。

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帅哥都是有优待的。

沉寂许久的“路蒙山之旅”微信群又活跃了起来,钟珥没想到可可也来了比赛现场,她在群里轰炸似的发了好几条消息,几张跑道和观众席的路人照,一张阮轻寒在屏幕上的照片,还发了一大段彩虹屁给他打call。

从拍照的角度,钟珥大致能猜到她坐在观众席的后面几排,回头用目光搜寻,果然在第六排看到了她。

她旁边是大灰狼,两人对着手机屏幕,正在群里和大家聊得热烈,打算等比赛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吃一顿。眼见着已经聊到订包厢了,待在休息室的谢为臣冒了个泡,让可可把钟珥加上。

可可最可爱:什么?小耳朵也来了?

一粒微尘:嗯,就在你前面的VIP座。

可可最可爱:VIP?池遇都不在,小耳朵是谁叫来的?居然还是前排,该不会是你偷偷邀请的吧?

一粒微尘:你又不给我喊加油,我总要自己请个后援。

大灰狼:有猫腻啊这是。微尘你不会是想撬行吧?

一粒微尘:这朵花又没主,我怎么就不能松松土?

阮轻寒从厕所出来,裤兜里的手机持续振动着,他擦干手拿出来瞟了眼,正看到一粒微尘发的这句,脸色隐约有变黑的趋势。

一粒微尘也参加了比赛他是知道的,但钟珥为什么会来给他加油?

他们路蒙山之后还有联系?

他眼眸微暗,回想上次送钟珥回家的那个人,帽檐压得很低,没看清模样,但身形跟一粒微尘倒是很接近。

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行动,门外进来了一个人,对方正在打电话,看到他微微一顿:“我这里有点事,晚点再说。”

挂断电话后那人眼眸微眯,招呼了声:“阮少爷,真没想到你也会过来。”

如果说阮轻寒来这里最不想见到谁,周致渊绝对能排得上姓名。偏偏对方还毫无自觉,笑眯眯地靠近:“你要是也报名多好,这场比赛多了你,肯定能增色不少。”

阮轻寒神色稍收,摇头:“看来我要让你失望了。”

他这次来只想确保陆植山不会被周致渊使什么绊子,至于其他,他能避则避。

周致渊闻声也不觉意外,笑中含了几分深意:“谁知道呢?”

两人错身而过,阮轻寒走出洗手间,拐角处的墙边正靠着一个女生,低着头,脚尖碾着地面,听到声音看过来,触到他的目光后又迅速低下了头。

想到刚才微信群里一粒微尘发了那句话后,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反驳,阮轻寒表情微冷,抿唇移开目光,往观众席走去。

刚走了两步,身后响起声音。

“阮轻寒。”

声音很轻,又带着一股莫名的劲儿,跟妙妙的猫叫声似的,挠得他心口疼。

钟珥见他停下步子,但没转身,像是在等她继续说。

她咬了咬唇,轻声道:“你小心着点儿那个闪灵协会的会长。”

她刚才跟周致渊撞上了,因为听到他在跟电话里的人商量着什么事,还提到了阮轻寒,便一路偷偷尾随着跟到了洗手间门口。虽然没听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想到那位会长提到阮轻寒时咬紧牙槽的样子,显然没什么好事。

她犹豫着要不要跟阮轻寒发个消息说一下,没想到对方立马就出现了,吓她一跳。

说好要保持距离的,她还是没忍住。

阮轻寒转身看到她一脸慎重的警示,正欲说话,陆植山的电话打了进来。是催促让他赶紧回座位席,因为解说那顺嘴一提,他这位主角被现场不少女观众惦记上了。虽说因为离席得早没被围住,但此刻他的座位上也站了几位望断天涯的妹子,等着他回去搭两句话。

阮轻寒无奈,丢了句“你解决就好”,也不管那边的回答,直接挂掉了。

下一秒,钟珥的手腕被扣住,阮轻寒将她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没人打扰,四周僻静,他才好整以暇看向面前的人:“为什么要我小心周致渊?”

他对周致渊当然要存几个心眼儿,但钟珥跟周致渊并不认识,顶多是刚才解说介绍时才知道了他,而她之所以会跑来提醒自己,怕是听到了些什么。

钟珥的神情有点不自在,她挣开他的手缩回到背后:“就是,感觉他好像很讨厌你。我听到他打电话了,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你还是注意一下吧。”

虽然她语气很淡,四目相对,阮轻寒还是捕捉到她脸上一闪即逝的忧虑。

莫名其妙地,他话锋一转:“你跟一粒微尘,怎么回事?”

话题转得猝不及防,钟珥先是一愣,想到上次他的冷嘲热讽,忍不住以牙还牙:“你知道的,我现在喜欢这款,九九归一。”

虽身量不高,人却是又倔又嘴硬。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比刚才的故意疏冷有生气多了。

阮轻寒摇头:“如果真是这样,你现在应该坐在观众席,而不是来提醒我。”

隔着墙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喧嚣得厉害,沸反盈天,比赛开始了。

钟珥点点头,跟着他的话说:“是哦,那我应该回去了。”

该提醒的话都已经说了,听不听是他的事,顶多当她多管闲事吧。

钟珥往回走了几步,奇怪身后的人没有叫住她的意思,她步子一顿,还是在拐角处转过了身。

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她抬眸一望,却发现阮轻寒已经不在原地了。

刚才两人待过的地方,空空荡荡。

02

阮轻寒这一离开,直至比赛结束都没有回来。

谢为臣成为他们那组的第一,成功入围决赛,钟珥过去时正撞到他在跟可可他们合影,瞥见她后眼睛一眯,招了招手。

“特地来给车神加油的人拥有特权,可以获得单独合照一张。”

谢为臣看起来挺开心的,钟珥也不好拒绝。

谢为臣兴高采烈地拍完,看到照片时却有些失望:“你这表情怎么像是不高兴我入围了似的。”

虽然钟珥已经努力地勾起笑容,但拍出来的表情还是像毫不走心的假笑。

钟珥倒是无所谓:“拍得不好,删掉就好。”

“还能凑合看,删它干吗?”谢为臣理直气壮地将手机收回口袋。

口嫌体直,钟珥无法理解他的行为。

身后,可可忽然揽住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十分羡慕:“好久不见,小耳朵的腰还是这么软!”

钟珥怕痒,受不住她的突然袭击,边躲边回:“软是因为肉多嘛。”

大灰狼走过来,看着她俩打闹,摇头:“女生的友情真奇怪。”

虽然只有路蒙山那几天短短的相处时间,钟珥和可可也算是结下了一段友谊。她们在微信上聊得不多,只是会常在朋友圈点赞评论,日子一长,关系维护得也挺不错。

寒暄完,可可的话切回正题:“我刚订了家饭店,微尘这一入围,咱们今晚的聚餐就要变成庆功宴了。不过Rer还没联系上,陆哥待会儿过来,咱们五个可以先过去。”

钟珥微愣:“阮……阮轻寒没有跟你联系吗?”

可可点头:“从比赛开始就没见他,不知道是有事还是离开了。反正陆哥在,等下可以问问他。”

钟珥心里“咯噔”一下,比赛开始,那就是和她说完那段话后他就不见了。

她回观众席后也没注意周致渊的动向……

如果他真的遇到危险,这么长的时间……

她掐着衣角,不敢深想,心脏却跳得很快。

可可察觉到她的异样:“小耳朵,你没事吧?”

钟珥点头,几乎是立即下了决定:“抱歉,我等下有事,不去聚餐了。”

反正已经是多管闲事,她就干脆管到底好了。

抛下这句话,她匆匆离开休息室,在门口跟正要走进来的一个人撞了下。她没看清对方,捂着额头道了句对不起就走了。

陆植山那一下被撞得不轻,震得他咳嗽了两声,扫了眼钟珥的背影,问休息室里的其他人。

“那姑娘是谁啊?劲儿挺大哈。”

没人理他。

休息室里的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谢为臣抿着唇,眼神变得黯淡。

钟珥离开休息室后给阮轻寒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接。

没办法,她只能瞎找,把黎阳十八环翻了个遍,最后去了黝黑的车库。

车库里放的都是这次比赛专用车,光线又暗,她不敢磕碰到,只好开着手机灯一排排地找。

车库很大,她觉得自己仿佛在走迷宫,绕了几排人影没见着,自己倒是累得够呛。

想蹲下休息一会儿,鼻子一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腥味。她将手机灯光一抬,发现面前两辆车的前窗玻璃裂成了蜘蛛网状,有一个后视镜被打落在地,混着血迹。

她心跳如擂鼓,呼吸加速,沿着地上残余的血迹轻步走过去。

等走到车库最角落的那排车之间时,血迹消失了,她停下脚步,听到一点微弱的窸窣声。

她想再细听,手机忽然被什么东西打落,光亮消失。

一片暗色中,她的嘴被一只粗粝手掌捂住,温暖的身体贴上她的后背,她吓得浑身绷紧,手肘下意识地往后一捅。

应该是捅到了那人的腰腹,钟珥听到一声闷哼,捂着她嘴的手松了许多。

钟珥想挣开,却听到了那人的声音。

“不要怕,是我。”

喑哑,柔和,熟悉。

随之鼻尖蹿进了一股淡淡的松木香,她动作一僵。

她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到了阮轻寒的脸。

阮轻寒伤得不轻,额头、嘴角都挂了彩,身上好像也有伤,钟珥想带他去医院,被他拒绝了。

钟珥不明白:“都受伤了还逞什么强?”

阮轻寒看着她焦急的表情,忍不住想笑,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啧”了一声。

“一粒微尘不是入围了吗,你不去参加他的庆功宴,来找我,他不会有意见?”

钟珥白了他一眼:“他有意见你也管不着。”

她的语气有些恶劣,是真的被阮轻寒气着了——都什么时候还惦记着别人呢?

阮轻寒看她这样,越发觉得好笑,忍了忍:“回家吧。你学过医,家里应该备着医药箱吧?”

钟珥有点犹豫。

如果他是皮外伤,她当然能解决,但就怕他有内伤,光靠简单包扎要是贻误治疗怎么办?

她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了,阮轻寒摇头:“放心,只是看起来严重,都是外伤。”

当事人都这么笃定了,钟珥也不好再劝:“行,等我约个车。”

阮轻寒挑眉:“我有车。”

“你受伤了又不能开。”

“你不会?”

“如果你不怕出车祸的话,我可以试试。”

……

最终还是打了车。

钟珥扶着阮轻寒,坐进了路边一辆出租车。

周致渊透过窗户目送他们离开,紧攥着拳头,回头看向办公桌前伤痕累累的两个手下。

“我让你们找他麻烦,不是让你们打他一顿。”

他声音很淡,目光幽冷,吓得两人缩了缩脖子,其中一个胆大点的开口:“会长,您当时在电话里只说了越简单粗暴越好,可没说不能打他……”

周致渊扫他一眼:“好意思说?两个打一个还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没用的废物!阮家在青城也是有头有脸,只要阮轻寒想查,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知道你们的身份。那可是阮家二公子,你真以为能随便欺负得上?”

“那……那我们怎么办?”

周致渊冷哼一声:“怎么办?车库的监控我都撤了,其他的,你们自求多福吧。”

回到家后,钟珥去房间拿医药箱,阮轻寒则待在沙发上。

她家的布置和上次他来时见到的一样,壁纸是暖色调的,客厅虽小却被整理得十分温馨,窗台还摆放着几盆花草。

他漫无目的地打量着,最终落在阳台上,那儿晾了一件干净的男式外套。

正是上次他留在这儿的。

钟珥抱着医药箱出来时,阮轻寒已经脱掉了上衣。他的身材是真不错,腰腹的肌肉线条硬挺有力,一看就是没少锻炼。

然而此刻,那腰间却添了几道交错的红痕,青紫相间,看得钟珥心一揪。

虽是外伤,光看着也能感觉到很疼,他却能当没事人一般,看到她站在门口愣怔的样子,还笑:“怕了?那你把药放在那儿,我来擦。”

钟珥抿紧了唇,走到他面前:“我好歹也学过医,什么场面没见过。”说着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将需要的药水和纱布拿出来,“要是疼的话,提醒我一下,我会轻点儿。”

她的语气慎重又小心,软软糯糯的,跟兔子似的。

阮轻寒莞尔:“好。”

03

上药过程中,两人靠得很近,钟珥要给阮轻寒擦药包扎自然是心无旁骛。阮轻寒不一样,他一双目光紧紧锁着钟珥的动作,但凡她上药时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腰腹,他都得咬着牙槽压下心底的那丝异样的旖旎。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只好开口:“你怎么知道我那会儿在车库?”

钟珥手上动作一顿,含糊地回答:“就……随便找找。”

因为他而找遍整个黎阳十八环这事,她可不想让他知道。

从阮轻寒的角度能看到钟珥的睫毛微微颤动,他勾了勾嘴角:“为什么要去找我?担心我?”

钟珥上药的动作刻意加重,成功地听到了头顶吸气的声音,满意地松开:“某些人可以不听提醒,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话说得云淡风轻,阮轻寒面色不变:“那救命之恩,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钟珥一个手抖,正准备给他包扎的纱布直接滚落到他两腿之间的地方。

那位置有点尴尬,她清了清嗓子:“自己拿。”

阮轻寒似笑非笑,捡起递给了她。

钟珥没接,站了起来:“看阮先生还有精力开玩笑,自己包扎应该也没有问题。”

玩笑也要有分寸,尤其他还是有家室的人。

她转身离开,手却瞬间被阮轻寒拉住,她挣了挣,没挣开。

阮轻寒幽幽叹了口气:“真傻。”

钟珥:“???”

她怎么就傻了?

回身想理论两句,不知道阮轻寒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她这一回头直接撞到他胸口上。

“嘶——”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味道掺杂了一点血腥味一并钻入鼻中,钟珥抬眸,看到阮轻寒眉头皱了皱,她这一撞大概扯到了他的伤口。

关心的话卡在喉咙里,她记仇地咬咬牙:“该。”

谁让他说她傻。

包扎完已经是下午了。

两人都没吃饭,钟珥索性就着冰箱里的食材煮了两碗面。

面条上面还卧着两只鸡蛋,阮轻寒用筷子戳了戳,嫌弃地放下:“伤患要补充营养。”

钟珥咽下嘴里的食物,瞪他一眼:“伤患要口味清淡。”

阮轻寒语噎,乖乖拿起筷子。

钟珥喝了口汤,忽觉刚才的对话有几分耳熟,同样的对话,好像在她大学被阮轻寒送进医院里那次也发生过。

她的脚轻微骨折,那晚被医生勒令打了石膏,回去时一蹦一跳,阮轻寒看不下去,决定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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