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特冷不丁地吸进一口,熏得差点被窒住,身形出现了一个短暂的滞殆。
长期配合的默契,让他身后的刘禹察觉出异样,用肘轻轻碰了下他,撇嘴笑道,“初哥,习惯就好了!”
平时可少没吃他的憋,这么好的机会,还不好好地涮涮他?!
艾特的使劲地吐了口浊气出来,左手揉了揉紧皱的眉心,顺带平稳了下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的频率。
“我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昨晚去看言情话剧没休息好吗,你没看见那桥段真经典——某老兄在吉普车上握着美女的深情款款地说,老婆如果你真的和俺妈同时掉下水了,俺会,俺会,会救生俺养俺老妈的……”艾特把某人凄怆无比的口气模仿得惟妙惟肖。
接着,他又捏着嗓子学着女声:“难道你不爱我了吗?呜,呜……”
这头他又装了把那老兄的声音:“救上俺妈,俺会跳下来与你一起死,俺俩再也不分离……”
艾特白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享誉世界的难题给你小子破解了,真是可喜可喜,只是你们庆祝的方式有点特别哦,吃饱了没事摇车子干嘛,那可是国有财产,摇散了……”
刘禹刷地下脸变得铁青,背上冷汗涔涔,小心地瞧了下四周,捂住耳麦,压低声音用哀怨无比的眼神问道,“没人跟你一起吧……”
艾特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哼哼道:“你看我像那种人吗?”
刘禹心中甚慰,拍拍胸脯,暗道还好还好,尚在控制范围内。没等他一口气松完,接下来的半截话让他当场背气过去。
“有好东西,当然大家分享……”
刘禹忿忿地立了根中指,扭过头不看那张充满报复后快感的可恶嘴脸。
平时良好的实战训练和远距离的实战经历,让他们知道怎么去快速地适应这种临场近战的节奏,战斗间隙的小恶作剧也让崩紧的神经松驰了少许。
片刻间,其他的队员已经完全控制客厅,按预定计划分出另一队特警队员攻向楼上,艾特则和剩下的战友清扫楼下其它的房间。
“一号房安全!”
“二号房安全!”
“三号房安全!”
实际行动要比预演的顺利。
为了这次行动成功,特战队事先按照别墅的比例构造搭造了训练房,预置了各种突情况进行反复演练,毕竟要把困难设想到最大才能更好的应对实际中遇到的危机。
楼下剩下东南位的客房没有进入。
隐蔽在门外侧的艾特,对着隐蔽在对面的刘禹打了个配合突击的手语,刘禹点头会意,侧身抬腿一蹬。“轰!”,木质的房门应声而倒,凭借房门的反弹之力刘禹滑步侧移,闪出空档,艾特顺势突进门去。
左脚刚跨过门框,门后寒光乍现,一柄半尺长的匕奇快无比地迎面刺来。
不容细想,艾特潜意识地扭躯旋身,右脚踏出一个短促的侧向滑步,硬生生地偏离了原先的突进的路线——这看似诡谲地动作,只有那些对太极拳了解甚深的人才明白其中包含的奥义。
身形刚调整过去,那枚匕极为惊险地从右颊边擦了过去,艾特甚至能感觉到锋面上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凉意。
侧瞬间,艾特看清了对手的容貌,双眼凶恶,脸颊上的皮肤仿佛多日未见雨水,早早起了干燥的皱褶。
此人的老道辛辣令艾特叹服不已,破门那么大的动静能不为所动,居然能准确地抓住自己突入房门瞬间,受限于地形制且难以收势之机,悍然侧袭,心智控制之稳,分寸把握之准,让人瞠目结舌。
然而,匕的主人更为诧异,他万万没想到对方一个轻描淡写的扭身移步就破掉了这个自己精心布置的必杀局!然后他千不该,万不该,在诧异之余,竟生出了一个极为短暂的失神。
艾特伺机倒调枪口,枪托前置,就势猛地扭躯回胯,以雷霆万钧之势将枪托反向旋冲,“笃!”出一声夹带骨碎的闷响,犹如一柄钝刀斫进了肉排之中,托面不偏不倚击在了对方的鼻梁骨上。
力道之大,如同火星撞地球一般猛烈,两相撞击瞬间,男子脸上鲜血溅射,从鼻梁骨到上唇处坍塌成一个恐怖凹陷,两只鱼泡眼受到内力迫压向外暴凸,凝固成不可置信的古怪表情,停顿了半晌,方才“砰!”的一声,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一息之间,两人身形交错,数个变化各自在生死关走了个来回。“妈的,是不是昨天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回去烧烧高香,怎么出门就遇到点子这么硬的货。”艾特长长地松了口气,作为胜利的他没有半分的喜悦,劫后余生,竟生出找个顺水又顺风地宝地嘘嘘的冲动。
后面被惊出一身冷汗的刘禹,迅速上前来控制倒地的恐怖分子。另一个队员对房间的衣柜、床下进行了仔细搜索,确认安全。艾特转换姿态,为二人作警戒。<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