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裕一想也是,滕王殿下这个样子若是被陛下看到,说不得还会怪自己没有照顾好滕王,那就得不偿失了。连连点头,连忙从队伍中挑选几个精锐护送滕王回府。
李元婴奇怪地看着李道裕的忙活,愕道:“李将军不是说要去右卫公廨吗?难道如今右卫公廨已经不在皇城了吗?”
李道裕同样不解地看着李元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右卫公廨不在皇城还能在哪里?
“李将军既然是去皇城,而我的滕王府又是在平康坊,难道将军不打算和我同路吗?”
听了李元婴的话后,李道裕这才想起来,随驾洛阳宫前滕王已经从长安城外的大安宫迁到了与皇城仅一步之遥的平康坊。拍了一下额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滕王恕罪,卑官差点忘记了大王已经乔迁到平康坊了。”于是躬身请李元婴再次上车。
“无妨!”从陕州到京师这一路上的颠簸使得李元婴也感觉到有些疲惫了,重新回到马车后便让李道裕快点进城,这三个多月时间可是把他这一辈子的罪都受光了。
李道裕当然巴不得早点回右卫公廨交令,暗自腹诽,若非你硬要在春明门外停下来走走,这会儿工夫怕是早就到平康坊了。
长安城东西长十八里一百五十步,平康坊位于皇城右下方,与春明门也就五六里的距离。不多时,马车就停在了平康坊的北门。
不待马车停稳,李元婴就从上面跳了下来,差点把负责驾车的两个翊卫惊出一身冷汗,要是滕王有个好歹,那他们这辈子的前程也就完了。
李道裕也连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说道:“大王慢走,还是让卑官护送大王回府吧!”
“不用不用!”李元婴摆手道,“此地离我那宅子也就几步路的距离,就不劳李将军辛苦了!再说,有仁贵兄在,安全问题不在话下!”
李道裕看了一眼彷如一个小城镇般的平康坊,略微点了点头,若是在这里还能出什么意外,那万年县令也该自杀了,于是抱拳说道:“拜托薛兄弟了!”这一路上,他对薛仁贵倒是异常的推崇,不仅是因为薛仁贵救下滕王,间接地保住了他这身绯袍,更重要的是,通过这几天来的接触,他也已经发现薛仁贵乃是一个允文允武的不世之才,今番又立下了大功,飞黄腾达只是时间的问题。
“将军放心,薛某自有分寸!”薛仁贵淡淡地说道。其实薛仁贵对李道裕并无好感,天下乌鸦一般黑,会兴渡口上那个仗势欺人的旅帅薛士元既是他的部下,那李道裕这个主官也好不到哪里去,如若不是正好撞上了滕王殿下,只怕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杖责薛士元吧。
离开前李元婴见李道裕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禁皱眉问道:“李将军还有何事?”
“这个……”李道裕踟蹰片刻,将李元婴单独请到一边,小声说道:“这个卑官也不好说,在会兴渡,薛士元因为大王而被打了一百军棍,毕竟薛士元是薛万彻将军的族子,薛将军面子上肯定不好看。不是卑官诽议薛万彻将军,实是薛将军向来任气不能下人,大王还是要留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