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眉头一跳,不过脸色瞬间就平静了下来,点头道:“多谢将军衷言,元婴晓得!”
李道裕显然没想到李元婴的反应会是这么平淡,呆了呆,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随即讪讪告辞而去。
看着李道裕离去的背影,李元婴冷冷一笑,来自一千多年以后的他自然知道薛万彻那个家伙是什么性子,不过薛万彻就算再飞扬跋扈,除非是他支持的魏王李泰登基,否则给他一个胆子也不敢对付自己。再说,那个叫薛士元的旅帅,不过是薛万彻的一个族子而已,为了一个普通的族子而与如今圣眷正浓的滕王交恶,用脚丫子想想也知道不可能。莫非李道裕还真当自己是十多岁的小孩么!
“殿下,那李道裕什么事如此神秘?”
“没什么!”李元婴轻轻地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便与薛仁贵多说。只是诧异地看薛仁贵一眼,从刚才薛仁贵的语气中,他能感觉到薛仁贵对李道裕有些不屑,记得这一路上李道裕好像没有得罪薛仁贵吧?他哪想到,在薛仁贵的心里早就有了对李道裕先入为主的印象。
走近平康坊北门,守门的几个左武候府的卫士早就站了起来,刚才在远处不敢确认,如今哪还能认错,这位庶人打扮的少年可不就是几个月前刚刚乔迁到平康坊的滕王殿下吗?难怪刚才右卫的李道裕将军对他一直毕恭毕敬的样子。由于李世民封锁了消息,所以这些武候卫并不清楚李元婴的行踪,只道是滕王可能是留在洛阳宫了。
“见过滕王殿下!”
看着那几个卫兵纷纷起身问候,李元婴暗道,幸亏搬到平康坊后就带着郭迁、王伦在坊里坊外逛了个遍,在平康坊武候铺也混了个脸熟,否则要进平康坊也有些麻烦。这武候铺嘛,其实就相当于现在的街道派出所。
虽然听到那几个卫兵称呼李元婴为滕王殿下,不过出入平康坊的人流也就回头瞥了一眼,最多是有些奇怪李元婴身上的穿着罢了。也是,平康坊与皇城比邻,坊中基本上都是王公贵戚的宅邸,皇亲国戚自然是见得多了。
“这是孤的护卫!”李元婴指了指薛仁贵说道。有了滕王的发话,薛仁贵要进平康坊,自然也就不是问题了。
进了平康坊北门后,李元婴谢绝了那几个武候卫的护送,很快就走到了西南隅的滕王府门前。王府门前的那两个侍卫使劲地揉着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幻觉后顿时跳了起来,连招呼都不打,就一路叫喊着跑进府内去了。
片刻后,杨保媪、郭迁、王伦等就出现在了李元婴的面前。杨保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奶大的滕王殿下,一边抽泣一遍激动地说道:“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可把奴婢给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李元婴头疼地说道,也许是性格使然,他可看不惯这些哭哭啼啼的场面。
“呃!”杨保媪擦了擦眼角,一顿一顿地说道:“殿下,您回来后去见过大家了吗?殿下失踪后,大家的心情一直就没好过,连太子左庶子杜正伦都因为不小心触怒大家而被先贬为谷州刺史,后再贬交州都督。”
李元婴心里一登,这个消息他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难道是因为函谷道一事,天可汗哥哥开始对太子一系不满了吗?<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