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师圃无奈,只能点头道:“既然如此,接着便全听公叔大夫的就是,我是肯定绝无二言的。”
公叔戌这才放缓了脸色,转笑道:“等我成为卫公,褚师圃你必然就是我的太宰,荣华富贵不可计数,朝中之人都以你为头领,公子朝不过是一介司徒,你何必还如此打压他?”
褚师圃马上感激道:“我只是担心太子蒯聩和齐人交好,宋朝也去趟这浑水,容易弄出无谓的事端,所以才稍微提醒下。”
公叔戌哈哈一笑,摇手道:“蒯聩打理周边的钱财全部由我公叔戌支持,我只要断去每月给他的供奉,他必然寸步难行,我可一点都不担心蒯聩能弄出什么鬼来。”
范少博听到这里,总算大概弄明白了卫国内的形势,太子蒯聩心中向齐,谋反一事估计齐国也有在背后参与,而公子朝与太子蒯聩,还有公叔戌都有关系,想来就是左右逢春,那边都参与,这样任何一方成功篡位,他都能保证利益。
而至于伍子胥派浣纱来卫国活动,估计也与齐国有关,之前在会稽偷听巫异所说,齐国人想要联合越国一起对付日益强大的吴国,伍子胥必然有所准备,所以只要让齐国在卫国疲于奔命,他们就顾不上南方的吴国。
理清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线索后,范少博终于心中踏实了一些,现在就要看看如何利用此事了。
宰我这时突然在范少博面前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范少博则还想听些细节,所以赶紧制止。
这时只听梁下的褚师圃接道:“弥子瑕那边是否可靠?”
公叔戌冷哼一声,道:“弥子瑕有几分斤两,我怎会不知道,靠着出卖色相上位的人我最是瞧不起,他弥子瑕要是敢不听我的,我立刻会派人将之除去,然后再派人假扮他逃去晋国,卫公到时候不用我说都会猜到弥子瑕见最近失宠,所以返回了晋国。”
褚师圃立刻为难道:“可是弥子瑕一除去,他手里的兵权我们要如何掌控?”
公叔戌道:“这就是为何我不让你得罪公子朝,如今公子朝在卫公那里十分得势,加之他又是南子的情夫,等弥子瑕被除去,我就会让人推荐公子朝上位,到时候卫公不反对,南子也不反对,这事必然能成。”
褚师圃立刻拍马屁道:“公叔大夫真是周全,如此下去这卫国公之位必然非你莫属。”
公叔戌倒并未高兴,反是皱着眉头道:“南子那边我本来并未过多在意,毕竟公子朝与她多年私通,想要控制她易如反掌,只是最近她身边多了一个男宠,此人名叫范蠡,我曾经派了几个得力的刺客去截杀他,结果反被他给杀了,听闻这人在楚国和越国境内几次大败吴军,定然不是个简单人物,还是要早些除去才是。”
褚师圃不以为意的笑道:“这里是帝丘又不是越国,他范蠡本领通天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再说南子天生好淫,现在对范蠡也不过是一时新鲜,过段时间再让公子朝去挑惹南子,必然可以将她拉回来。”
公叔戌却摇头一叹,道:“这次多有不同,听闻之前南子为了留住范蠡,还把公子朝赶了出来,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我怕南子是真的爱上范蠡了,这样恐怕就要麻烦很多。”
褚师圃重重一哼,道:“如果软的不行,我们就来强的,卫国马上就要大乱一段时日,我们也不用在乎生出更多的祸乱。”
公叔戌一笑,道:“也是,只要过几天我从蒲乡调三百死士前来,然后在趁夜杀入南子的宫殿,必然可以除去南子和范蠡,到时候还可以把这些事情推给潜伏在帝丘的伍子胥人马,不是等于一石二鸟,哈哈。”
褚师圃马上淫+笑跟道:“那天我必然亲自前往,待我抓了南子后就带回来献给公叔大夫。”
公叔戌鼓着一脸肥肉大笑道:“南子一直仗着得卫公宠爱,而在朝中对我诸多打压,待我掠了她来,必然每晚都要骑她几遍,到时候看她能奈我何?哈哈。”
范少博见此刻也听的差不多了,所以对宰我做了个下手的动作。
宰我立刻脸色转冷,左手的黑气也瞬时涌现了出来,看的范少博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那里瞧见黑气涌现的样子,顿时感觉很是神奇。
这么一耽误的功夫,宰我已经率先窜出了房梁,直奔褚师圃而去,腰间利剑也同时闪电出鞘。
褚师圃说道南子时,本来是一副浪荡的模样,可是转瞬表情就凝固了起来,然后他才稍微低了下脑门,发现一把利剑已经由背面穿胸而过。
公叔戌则大惊失色,立刻翻动他那肥胖的身子撞碎了窗木,然后滚到了院中。
范少博此刻也是一脸惊异,不想这个公叔戌如此肥胖,竟然身体还可以如此迅捷,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逃了出去。
想完,范少博奋起力气立刻追出,到了后院之中正好看见公叔戌在大呼大叫的招呼侍卫来救,竟然已经跑出去了二十多步。
范少博看着公叔戌那肥胖身体跑动的样子,强忍想笑的冲动立刻追上,然后就是一招拔剑式使出,湛卢直插公叔戌背心。
公叔戌中剑后立刻倒地,此刻侍卫也都发现了不对,小院四处立刻涌出大量打着灯笼的人来。
宰我这时已经割掉了褚师圃的脑袋,然后来到了范少博身边,见大量侍卫涌出,马上拉着范少博避入了后院的尽头。
范少博一直被宰我拽着翻过院墙,才吐了口气道:“刚才刺中那公叔戌我总感觉哪里不对。”
宰我抢道:“现在哪里还能管这许多,我们赶紧离开,今晚主要目标是褚师圃,既然已经得手,我们就算不亏。”
范少博无奈,点头道:“宰兄教训的是,我们先避入街角,再返回南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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