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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出尔反尔坑杀无辜 将心比心优待罪人(2 / 2)

韩德让说:“大哥,你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回城去,你先住在我家,等两天,她气消了,自然会复你原职。太后离不开你,国家离不开你。”

室昉说:“二位贤弟别劝了,大哥在外为官多年,也想好好清净清净,我想南京那个小院,那才是我修心养性的好去处。”

耶律斜轸见室昉坚决要去,便松开马缰,说:“既然大哥执意要去,兄弟难以挽留,但这辆破车,不能挡风,不能遮雨,一路千里迢迢,翻山越岭,如何到得了南京?这一路只你与老仆二人,皆上了年纪,倘有变故,谁照顾你?况且,这路上还不安宁,野兽强盗,出没其间,弄不好,枉送性命岂不可惜?大哥,你稍待几天,等兄弟忙完这一阵,亲自送你回南京。”

韩德让忙接口道:“二哥说的是,大哥,你暂且留下来,我们送你。”

室昉苦笑道:“二位贤弟别费心了,先帝托君大事,今皇上初登,诸事纷纷,安内惕外,恨不得一人当成两人使,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尚嫌不够,哪有时间送我?”

耶律斜轸说:“但是大哥就这样去,兄弟着实不放心,我派几个卫士送你吧。”

室昉说:“胡闹,一兵一卒都要兵部调遣,你怎么擅自派兵?你们放心,当年我来上京赶考,一骑而已。今天,我主仆二人,还有车夫一人,何忧之有?一路游山玩水,慢慢去南京,大哥现在没有公事一身闲,并不急着赶趟儿。”

韩德让说:“大哥一身清贫,恐怕路上盘缠捉襟,小弟这里又一锭金子,是前日幼弟德源送的,我拿给大哥路上用。”说罢,伸手往怀里摸。

室昉一把按住,说:“二弟,千万别给我,那东西恐怕不能带来福气,反而带来灾祸,土匪强盗就是冲着它来。”

韩德让急道:“那你路上怎么办?”

室昉笑道:“你几时见到饿死的和尚?”

耶律斜轸,韩德让无奈,只得忍痛与室昉分手。二人回城求见太后,被挡在宫外,次日,只有小皇帝临朝。二人知道萧绰还在生气,便按下心中的话头,不再言语。过来半月,这天,萧绰突然宣布要驾幸南京。耶律斜轸,韩德让窃喜,连连赞成,知道太后已经后悔了。

车驾到了南京,萧绰走在熟悉的土地上,心中自然生出许多感慨和回忆。她对韩德让说:“契丹辽阔,朕去的地方很多,但都不及南京安稳舒心。”

韩德让附和道:“是啊,南京就像老朋友,彼此都摸熟性情,让人很快就融入里面了。”

萧绰说:“有人常叹惜物是人非,其实,只要心存一念,万物就会永恒,若不然,不光人非,物也会改变。”

韩德让点头不语,耶律斜轸接着说:“太后说的是,但若要人一心一意,必须有所属,而且要有非凡的定力,否则,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变化。”

君臣一行说笑着走进大内,萧绰望着新修缮的殿堂,不禁又生一番感叹,说:“早年,先帝刚来这里时,觉得一切都很新鲜,觉得大殿雄伟,壮美,殿内陈设很讲究,对什么都爱不释手,可惜,上次,宋人入侵,大殿毁于大火,现在修缮完毕,比以前更好看,可是先帝看不到了。”说罢,涌出热泪。

群臣一番好劝,萧绰才慢慢止泪。于是,各司布置开来。萧绰在殿内住下。耶律斜轸,韩德让出了大内,径直来找室昉。

室昉正在廊下读书,见二人进来,忙扔下书,迎了上去。

韩德让一把抓住室昉的手说:“大哥,好想你呀。”

室昉一手抓住韩德让一手抓住耶律斜轸说:“愚兄何尚不是时刻想着你们,快进屋里坐。”

三人坐定,耶律斜轸说:“大哥近来可好?”

室昉笑道:“好,愚兄现在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清净得很。”

耶律斜轸说:“适才我们进来,大哥在读书,所读何书?”

室昉说:“哦,是《太宗起居录》。”

《太宗起居录》,何时修的?韩德让问。

室昉说:“非我朝太宗,是大唐李世民。”

耶律斜轸笑道:“大哥还说清闲,兄弟看来,大哥忙得很,心系社稷,想做魏征,房玄龄,杜如晦。”

室昉说:“愚兄如何能跟他们相比,心仪而已。”

韩德让说:“大哥若有此心,何不早入朝廷,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们的日子真是难过,就像一辆马车突然少了一个车轮一样。”

室昉笑道:“贤弟太会说笑了,愚兄几斤几两,自己清楚。”

耶律斜轸说:“大哥,三弟说的的确是实话,朝廷少不了你。”

室昉说:“贤弟,你们知道我的心思,我虽然做不了房,杜那样的贤臣,但我有一片向往之心。只是空有这颗心而已。”

韩德让说:“大哥不要忧虑,太后本是通情达理之人,只是好强,不肯当面认错,其实私底下,她早后悔了。”

耶律斜轸也说:“是啊,大哥走了不久,她就赦免了那帮长舌妇,除了她们的宫籍,又给了她们许多财物,让她们自由去留。”

室昉叹道:“愚兄也知道太后的器量,只因为先帝的去世让她失去了理智。我也太性急,言语太重,太冲撞了,才闹僵了局面,让双方下不了台,非但没救下人,还伤了太后的尊严,静下来想一想,心里好后悔。”

耶律斜轸说:“大哥如此说,且随我进宫面见太后。”

室昉说:“愚兄如今何颜去见她?算了吧。”

韩德让说:“难道大哥非要太后亲自登门赔礼道歉不可?如此一来,君王的威严何在?”

室昉说:“贤弟言之有理,明日愚兄就去宫中求见太后,向她赔罪。”

未时时分,一辆小车驶进室昉门前的胡同,在室家门口停了,车内走下两个人,吓得仆人跑报给室昉:“老爷,太后,皇上来了。”

室昉大惊,飞奔出门跪在道旁,口称:“臣迎驾来迟,罪该万死。”

耶律隆绪一把拉起室昉,说:“师傅,你让朕好想啊。”

室昉说:“臣该死,让陛下挂心了。”

一行人进入堂内,萧绰,耶律隆绪坐定,室昉侍立一旁。

萧绰说:“室昉,你知罪吗?”

室昉忙跪下道:“臣罪该万死。”

萧绰说:“不顾先帝遗命,弃年幼新帝而去,其罪一也,有负先帝恩泽,顶撞先帝遗孀,其罪二也,闻朕到来,不来朝拜,其罪三也,有如此大罪,该当何罚?”

室昉说:“全凭太后发落。”

萧绰笑道:“好,罚室昉奉茶两杯,速去准备。”

室昉闻言大喜,立即前去沏茶,亲自奉上。

萧绰轻轻啜了一口,点头道:“有意思,此茶入口淡甜清香,回味无穷,有一股绵里藏针的味道,难怪被卿钟爱。”

室昉说:“茶之道有若治国,浓烈之茶固可以悦一时之快,却易败味;清淡之茶香馥包宥其中,味虽清淡,却绵久不绝。立国之初,需用重典厚恩,打击奸佞,奖赏功臣。待根基牢固,皇上的恩泽遍及黎庶,造福百姓,如阳光雨露,日日照耀润泽万物。这种恩泽是无声无息的,百姓虽一时体会不出来,但一旦有事,百姓必会记起皇上的好来。如阴天向往阳光,久旱渴望雨露一样。皇上此时正是润物细无声之际。”

耶律隆绪说:“师傅所言朕记下了。”

萧绰说:“室爱卿博学,有见识,朕与皇上离不开你呀。”

室昉说:“老臣愚钝,恐有负圣望。”

萧绰说:“先帝知道卿忠心多能,故委卿以大任,让卿教导皇上,今皇上年幼,若不得卿教导何以成大事?”

室昉说:“臣必鞠躬尽瘁,教好皇上。”

自此,君臣融洽,政治一新,朝野内外,咸相额庆。室昉虽已上了年纪,却自觉有一股活力在身上运行,宵衣旰食,而不知疲倦。遇上皇上偷懒,多方劝谏,辞气甚厉。他说:“契丹地广,方兴未艾,诸事芜杂,做皇上不能懈怠,做臣子的则更要努力。”

萧绰听了,喟然叹道:“倘若大家都像丞相一样,何愁我契丹不兴。”

室昉又进尚书《无逸篇》,萧绰看后,心中大悦,吩咐立即付梓,朝中大臣人手一份。她感叹道:“国家之兴,必有忠臣能吏。唐太宗盛极一时,为天下明君,因为有一面镜子照着自己,让他能看到自己的不足,时刻得以修正。朕也有一面镜子,那就是室昉,何愁看不到自己的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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