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陶手提吴定远的头颅,向前随意地一甩,使其像颗球一样骨碌碌的滚到了门口众臣脚下。吴定远临死前惊慌又恐惧的神情依然凝固在脸上,将众臣吓得不禁往后一缩。
“诸位,逆贼吴定远不知悔改、一心卖国,我已将其当场斩杀!”赵陶振臂一呼,号召道:“明早请诸位召集城内所有官员,以及全体将士,在演武场集合!”
下面众臣齐声附和。
第二天一早,昨晚参与事变的人早早便等待在了演武场。而其他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人还一边打着呵欠一边慢悠悠地往去赶。
“这么一大早的,干什么呀?”一个衣甲不整的士兵向同伴抱怨道。
“我之前听说吴将军想要献城投降于汉军,现在估计是要通知我们了吧。”另一个士兵压低声音,悄悄向同伴分享小道消息。
“投了好啊,跟着谁混不是混?真要打起来,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是啊是啊……”
二人一边窃窃私语一边前进。突然,刚才分享小道消息的士兵指着演武场方向的一个旗杆顶端疑惑道:“诶?那是什么?”
“什么?”同伴被他的动作吸引,顺着所指方向眯缝着眼看去。不看不要紧,仔细一看之下,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朝后仰倒在地上,磕磕巴巴的说:“那……那不是个人头吗?!”
“亲娘嘞!还真是个人头!”另一个士兵此时也看清楚
了,感觉身上一凉,连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下将他们的倦意全都驱散了个干净,不再敢怠慢,快步跑向演武场。
演武场中早已人山人海,士兵们一个个肃立等待,余光忍不住瞟着挂在头顶斜上方的头颅,大气都不敢出。
又过了一会儿,点将台上的赵陶见士兵到齐,便从最中心的座位上起身。他现在穿着比往常还要威风的甲胄,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上。
一般来说这样的待遇只有主将才能享受到,但现在谁也不敢对此提出异议,毕竟主将吴定远的脑袋就挂在半空,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猜出其中发生了什么。
“弟兄们!”赵陶十分激动的对台下士兵们喊道:“想必各位也都看到了。吴定远的脑袋昨夜已经被我亲手砍下,是因为这逆贼竟想背叛君上,献城投降于汉军!我率诸位文武大臣反复劝说,可他不仅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想把所有反对投降之人全部处死!我等迫于无奈只能将其斩杀,悬于此处,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那卖主求荣的嘴脸!”
他在讲话中还掺和了一些不真实的信息,就是为了更加凸显吴定远的罪恶。反正人都死了,任他怎么编造,尸体都不会开口反驳。
下面的士兵听后,很多都不禁咽了口唾沫。其实在士兵中想要投降的不在少数,但如今的情况下谁敢说出来?赵陶连大将都能说斩就斩,更别说
他们这些小士兵了。
赵陶身后还站着不少吴定远一派的人。他们本来也赞成归降,但现在老大都死了,也只能转而跟随赵陶。这些人此时无一不苦着脸,敢怒而不敢言。
“弟兄们!”赵陶见士兵们依然沉闷,便继续号召:“我们脚下的土地,是我们父老乡亲世代赖以生存的!不管是为了君上、为了你们的家眷父老、还是为了你们自己,今天我们都要为此拿起武器,驱逐侵略者!”
话已至此,也不容士兵们不答应。所有人只能无精打采的举起手中的武器,敷衍地喊了几声口号。
接下来,赵陶又当场下令,部署了一些防御策略,此外还特意调出不少的人,用杆子挑上吴定远的头颅,游街串巷的公告其罪行,顺便宣扬汉军的危险,以此来号召百姓支持此次的守城之战。
于是当天涪城的大小街道上,全都贴上了白纸黑字的告示,引起了不少好事者的围观。上面写满了汉军的可怕之处,比如他们一旦破城,就会劫掠所有百姓,将钱财抢光、房子烧光,男人们全都要被发配出去强行劳役,女人们则会被拉去充当军妓……类似这种描述不胜枚举。
不过这样的做法虽然不地道,但确实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一时间涪城上下,百姓人人自危,家中有余粮的给士兵们送些粮食,家中拮据的也会给路过的士兵们递上一碗水。
在涪
城紧张备战的同时,一江之隔的汉军对此却浑然不觉,还在苦苦等待城中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