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匣子红宝石送进长安院的时候,云襄正在给执书把脉。
她身边的这几个大丫头,平日照顾她起居,还身兼女卫之职,都是死士营出身。
为了确保死心塌地的忠诚,死士多是孤儿,从小培养,训练方式十分残忍冷酷,对身体的损伤极大。
熬过不断厮杀的训练期,出师后执行任务也是奋不顾身,受了伤也未必能妥善调养。久而久之,身子就彻底坏了。
执书的情形比执琴稍微好一些,但内里耗损也一样严重。
云襄收回手,拿起细毫开了个方子,口中道:“先把之前的暗伤养好,把病根儿给断了。过一阵子,我再开个药浴的方子,拓宽经脉,你这功力还能更进一层。”
“真、真的?”执书闻言一震,随即低下头,讷讷道,“请主子恕罪,奴婢不是质疑您。”
“小事而已,无须挂怀。”云襄淡淡道,“你根骨不错,资质更佳,是个好苗子。若能循序渐进,必能有一番作为。”
“谢主子夸奖。”执书连忙道,“奴婢必当尽力。”
“死士营那一套,往后少用罢。培养个亲信,挺不容易的。”云襄抬手点了点执棋,示意她坐下,“这年月,做主子若是厚道便罢了。若不是,还得自个儿珍惜自个儿。”
“是。”执书低低应了一声。
执琴万没料到云襄能说出这番话来,顿时眼角湿润,哽咽道:“能得主子这般相待,奴婢等人就是死,也值了。”
“瞧瞧,我方才说什么来着,这就不放在心上了。好好儿的,我能叫你们去死?”云襄暗暗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