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起身走到榻前,撩开床帐,端王也正侧了头看过来。许是刚醒,瞧着有些迷茫,又带着无辜的稚气。
红衣墨发雪肤搭在一起,形成了极强的视觉冲击,云襄觉得自己沧桑的老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新房门窗紧闭,室内燃着儿臂粗的喜烛,却不及端王的容颜来得耀目。
眼是水波横,眉是山峰聚。云襄忽然诗兴大发,暗忖:颜控果然是无药可救的绝症。
想当初雷克斯也长得不错,帅得邪性,为人鬼畜凶残,把一票抖m迷得不要不要的。
可惜不是云襄的菜。
端王对上云襄的目光,飞快地眨了眨眼,脸色又可疑地红了,迟疑道:“我……”
“你在喜堂上病发晕厥,现在已没事了。”云襄颇为善解人意,微笑着道。
笑意直达眼底,端王肯定地道:“是你救了我。”
“是。”云襄点点头,将药蛊的事儿同他说了,“这事恐怕别有隐情,该往深里查查。”
“皇兄知道我不是中毒而是中蛊了吗?”端王轻声问道。
“我替你拔蛊的时候,陛下就在旁边看着。”云襄淡淡道。
蛊虫是南越特产,蛊师多出自蛊神殿。大胤别说养蛊了,就是听都很少听闻。
如今五国相争,大胤居中,腹背受敌,南越特产竟在大胤宫中出现,岂不让人心惊?
且这回只是药蛊,若是千丝蛊或者惑心蛊,大胤国祚都可能要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