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额上见汗,玉颊泛粉,呼呼地吐着热气,亵衣被扯开了,还要去掀被子。
云襄拂开他的手,将被子拉到他的下巴处仔细掖好,披了衣裳起身,往外间取了捂着热水的铜壶。
今晚执画值夜,歇在外间的小榻上,听到脚步声立刻起来,迎上去低声道:“主子,你歇着吧,让奴婢来。”
“你接着睡吧,有事再叫你。”云襄摆了摆手,拎着铜壶就走。
执画知道她的脾气,不敢违逆,重又躺回榻上,仍小心地留意着动静,过了好一阵儿没听到声响,这才合了眼。
到了后半夜,端王发热更加飙高,人都有些迷糊了。
云襄喊了执画起来,去厨下叫了水,伺候端王擦身更衣之后,重又扎了一回针。将余毒引至指尖,放出腥黑的毒血,滴在罐子里依旧喂了药蛊。
这么折腾一番,已过了四更。端王累得睡过去了,云襄倒精神得很,提笔写了一副药膳方子令执画送去了膳房。
考虑到端王久病,这些年怕是已厌极了吃药,云襄在这方子上也是下了功夫,性平温补,以膳食之美味,压制药的苦涩,又不影响口感。
这也是她细心之处,端王的身子有些虚损,不补是不成的。他生着那样一张脸,又那般会撒娇,到时候他一委屈,沧桑的老芯子可把持不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