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这身医术确实让人高山仰止,可叫他背弃自家传承,投入云襄门下,他也是有顾虑的。
“……”邝将军也不蠢,一想就明白了,武门也有这样的规矩,不能乱来的。
不过,他还是挑起眼帘,看向主位上小小一只的云襄,眼中充满了迷之敬佩。
端王不高兴地拧了拧眉,轻轻咳嗽一声。
云襄微微勾唇,借着宽袖的遮掩,摸了摸他的手背。
端王老实下来,邝将军顿感自己孟浪,连忙撇开了视线。
对窦太医的要求,云襄也有点儿懵圈。
他其实已是这个时代医学领域的最高水准了,人很沉得住,行事也极有分寸。让他做药僮,简直是浪费资源。
这年月,拜师与只做个药僮还是有着很大差别的。
有师徒名分,少不得要潜心传授,药僮则是要自己看自己学,全看个人悟性与用心。
照古医门的规矩,收徒不分年龄,只是对品行要求很高。
窦太医倒是挺合适的,不过,他既然不提拜师,她也不会说什么。
古医门也没有门户之见,遇上请教一般都会解答,教便教了,反正你也不可能比我学得好。
就是这样的迷之自信,多少年来,古医门名望丝毫不堕,反而每代都有进步。
云襄身为女子,在这时代也是颇受限制,邝将军也好,虞世子也好,他们的治疗有人协助自是最好。
“我可不敢收窦太医做药僮,这是暴殄天物。”云襄悠悠道,“这样吧,我聘请窦太医做特别助手,我开了方子,治疗过程就由窦太医全程跟进,您看可好?”
窦太医原是有些忐忑,听了后半句,就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连连点头道:“都听殿下的。”
“看病的时候可称我云医师,窦太医做助手就称助理医师。”云襄温声道,“邝将军算是一例特殊的病症,医案一式两份,详细记录,以供日后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