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骞脸色一僵。
眼下他这般模样,走路都嫌费劲,身手已近乎全废了。
自他病了一回又无故发胖,父亲已从最初的鼓励变得日益冷待,他已记不清上回同父亲一起用餐是几时了。
他们家向来人丁兴旺,父亲又能干,除了母亲之外还有两个妾并数个通房,共生下八个儿子五个女儿,他同母所出的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他父亲已隐约透露出想要更换世子,他母亲倒还保有一丝希望,好说歹说求得父亲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出身将门,天赋高又肯吃苦,本是延续家族荣耀的存在。不想一下子跌落泥里,亏得他心大看得开,不然早活不下去了。
他母亲最是忧心他,可他并不如何在意爵位。
男儿立足于世,有家业可承最好,没家业就自己打拼。
他只是不甘心,就这样做一辈子的废人。
眼下虽是够吃就没病没灾,可这样胖到底是负累,他已经许久不曾体味到身轻如燕的感觉了。
别说云襄是仔细斟酌用药施针了,只要能让他瘦下来,就是给他毒药,他也愿意尝试。
云襄发觉,虞骞中的这个毒挺有意思的,虽是根深蒂固地日渐加重食欲,又令人懒怠活动,可在体内却并未残留。
若说是他那回病了吃药所致,也无不可。
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
窦太医对虞骞的情况比较了解,简略地跟云襄说了说。
学武之人虽也有灵活的胖子,但大多数对身材的管理很精心,基本上都是精瘦,没有赘肉。
所以,刚开始胖的时候虞骞就敏锐地察觉了。
虞世子是个狠人,发现饭量猛增之后就开始节食,坚决不多吃一口,喝水都有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