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三爷其实有些委屈。
跟父亲,大哥,二哥主动要求纳妾不同,他房里的妾与通房都是三太太提拔的。
他只是没有坚定地拒绝罢了。
可三太太一心贤良,倘若狠心拒绝,岂不是落她的面子?
再者,父亲是曾经得过真心,却得而复失,而他,压根儿就没有得着过。
这种认知让他备受打击,太伤感情了这。
郭三太太见郭三爷面上似讶似悲,却没有丝毫怒意,就不再理会他,低头做事。
虽她不掌中馈,可她这一房的事儿也不少,仍需妥善经营,仔细筹谋。
待两老百年之后,郭大爷主持分家,也不至于手忙脚乱,没一点家底。
三房只她所出的一对儿嫡出子女,儿子娶妻的聘礼,女儿出阁的嫁妆,都不能太简薄。
且三太太向来没表现出精明来,却也不笨。
郭三爷突然回房,问了这么一句,想必是前头的时候,有人问过他。
这人恐怕也不是别个,正是**潇洒了一辈子的公公。
她们这一茬的妯娌姑嫂,只有小姑子到岁数出门子,又生活幸福,约莫是没有留意到父母的相处,有颇多的生硬之处。
她们这些做儿媳的,却都瞧得明白。
婆婆从未给儿子房里赐过人,爷们儿主动纳妾,她也不多言。
只是,总有一阵子,见着亲儿子,目光中都忍不住隐约流露出嫌弃。
最开始,郭三太太并不懂这种嫌弃——她见多了为着儿子舒服就可劲儿委屈儿媳妇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