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钰想起他所处环境的混乱,他的身份又敏感特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却还是咽了下去。最终却只是轻声的嘱咐他道:“谨慎点总是没错的。”
“恩。”说话间电梯已到达十四楼,电梯‘叮’的一声向两边缓缓打开,两人从电梯里下来,看到罗铭正站在不远处的走廊转弯处,看到两人从电梯里下来忙迎过来,微微向她颔首,语气恭谨:“寒小姐。”
寒钰微笑着点了点头,罗铭这才转脸对景尧道:“老板,已经安排好了。”
“走吧。”
“您跟我来,这边。”罗铭走在前方引路,走了两分钟左右,方停下脚步推开一扇貌不惊人的木门。
木门很厚重,推开时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音。寒钰忍不住打量了几眼,发现这扇木门上面竟然雕刻着极为精美的暗纹,寒钰并不懂木料什么的,但还是看出这门所用的木材定然很名贵。
门内的空间很大,中式的装修风格,古色古香。
罗铭径直推开一扇包厢的门,引他们两个进去后便退了出来。
半分钟后便有身着旗袍,五官精致的女子进来上菜。
两个人都不是善于言辞的人,沉默着用完了餐,景尧这才言归正传。
他拍了拍手,罗铭便从门外进来,将手里的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放在景尧的面前,又悄悄向他打了个手势后,这才又退了出去。
景尧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锦盒上,却没急着打开,反而询问寒钰道:“你真的决定一个人吗?其实我可以帮你的。”
寒钰摇摇头,唇角溢出一抹的苦涩:“景尧哥,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如果不是你,我恐怕在五年前就已经……”寒钰顿了顿,“现在的时间都是赚的,我总要为自己,为乔乔做些什么,不能再像这五年来一样,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躲着。”
“决定了就好。”景尧沉吟了半晌,突然唤她:“茉莉花。”
“恩?”寒钰有些诧异他怎么会提起这个称呼,毕竟除了五年前重逢的那晚,他再也没有这样唤过自己。
“你要记得,不管怎样都还有我。别做傻事,为了本来就该死的人,赔上自己不值得。”
寒钰浑身一震,他目光灼灼,黑眸深处染着她从未见过的炙热,一字一句,犹如誓言。
不管怎样都还有我!
寒钰鼻尖微酸,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样的话,因为家庭的原因,再加上年幼时沦落在外的那两年,所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靠墙,墙会倒;靠人,人会跑。’凡事都不如靠自己。
小时候爹不疼妈不爱,结婚后不讨婆家喜欢,丈夫欢心,所以她从来没有这种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很温暖却也很窝心。
“我明白的。”寒钰吸了吸鼻子,脸上绽开一个明艳的笑容,故作轻松的说道:“景尧哥,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光明总有一天会驱散黑暗。”
景尧一怔,眼神变得悠远而宁静,他想到很久很久以前,冰冷的地窖里,蓬头垢面的男孩和女孩相互依偎取暖的画面。
“你还记得啊?都这么多年了。”
“怎么会忘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就像……就像五年前你像救世主出现在手术室一样,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寒钰笑着说着:“景尧哥,你看,我还向往光明,怎么会做傻事呢?”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笑容温暖,眼底却冰寒一片。
向往光明是因为一直身处黑暗啊!无辜的人都还在黑暗中挣扎,那些罪大恶极的人怎么可以身处于光明之中呢?被鲜花,掌声,镁光灯环绕。